常老爷又羞又恼,笔直地站在原地,停顿片刻咬牙切齿道:“是又如何?”
“是就好,当年若是没有你的发妻,我常家也不会有今时今日。”纪麟娓娓道来:“你那位发妻人可还在?老夫倒是想见见。”
“她早已被我赶出家门,你见不到了。”常老爷愤愤地一甩袖子。
“岂有此理!你这无知小辈,竟做出如此忘恩负义之事!”纪麟大怒,指着常老爷的鼻子大骂不孝。
常老爷面色铁青,差点被纪麟气得七窍生烟:“你如何知晓此事?!”
“我是你先祖,如何不知?倒是你这小儿,简直丢尽了我常氏一门的脸面!竟还不知错!”纪麟咄咄逼人,把常老爷说的哑口无言。
常夫人愣愣地看了片晌,面上又是惊慌又是诧异,不住给管事使眼色。
这是怎么回事?你是如何与他说的?
管事也是一脸懵,他根本不知纪麟是从何处得知三十年前之事。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何时才能提到常茗威?
管事一时情急咳嗽两声想给纪麟提醒,但纪麟根本不予理会,仍是抓着常老爷不放。
“你为何将发妻赶走?你如今的一切都是从发妻那得来,你有何脸面做出这种事?”
常老爷气得话都说不利索:“她犯了七出之罪,我为何不能休妻赶走她?!”
常夫人此时也听不下去,她才是常家的女主人。
“这位先祖,您是不是忘了,如今常家的夫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奴家。”常夫人虽说还保持得体的笑,但笑容并未直达眼底,脸色也很是难看。
常夫人不屑地在心底翻白眼,即便不知纪麟是真上身还是假上身,她也不敢造次。
更让常夫人想不通的是,二十年前的恩怨,纪麟为何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是常家夫人?”纪麟话中带着惊讶与不满。
常夫人脸上挂不住,仍是固执地朝常老爷那边靠了靠,展示自己的地位。
常老爷忿恨地盯着纪麟,恨不得立刻叫人将她打出去。
“哼,就凭你,也配?”纪麟毫不客气地嘲讽。
“你!”常夫人一股火气涌上,身形微微一晃。
“娘!”常茗威见状匆忙去扶常夫人。
常夫人堪堪稳住身形,扶着儿子的手臂,随即倒在常老爷的怀里哭诉:“老爷!您看他是如何说奴家的!您千万要为奴家做主啊!”
“想来就是你这女人将我常家恩人赶走,你如今鸠占鹊巢还好意思倒打一耙?”纪麟毫不留情地嘲讽常夫人,分明不认她的身份。
常夫人脸上一红,面色越发难看:“血口喷人!老爷都说了当年之事是她自己犯错,老爷开恩才没有将她送交官府,你莫要在此地妖言惑众!”
“他没有说谎!”
此时传来一道清亮女声,隐忍着愤怒与激动。
众人目光循声望去。
正是常茗嫣。
她一步一步走得坚定,怨恨悲愤的目光紧紧盯着常老爷与常夫人。
常夫人大惊:“是你?!”
常茗嫣冷笑一声:“怎么?看到我很惊讶吗?”
“你来作甚!”常夫人声音不自觉变得尖利,看常茗嫣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
常茗嫣不紧不慢地走到近前,淡淡的视线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常老爷双眼微眯看着女儿,始终没有开口。
管事的惊讶一点不亚于常夫人,甚至不敢对上常茗嫣的目光。
下人们此时也都议论纷纷。
方才那出大戏还未唱完,如今连鲜少露面,足不出户的大小姐都现身了。
“那是大小姐?许久未见竟出落地亭亭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