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未亮,就有人陆续醒来。
左宝宝第一个坐起来,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纳闷地自言自语:“明明到了时辰,怎么天还黑着?”
“你不会是才发现吧?”
忽然一个声音几乎是贴着左宝宝的耳朵传来,他身上一阵恶寒,反应过来来者何人的瞬间就摆好架势。
“昆毋!你何时回来的?”左宝宝怒目圆睁,死死盯着眼前之人。
只是左宝宝如今仍是顶着一副老妪面孔,再怎么凶狠都无甚说服力。昆毋也没理会左宝宝,仍是躺在马车里,翘着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脚,怎么看都吊儿郎当,压根儿没把左宝宝放在眼里。
左宝宝见惯了昆毋这副欠揍的模样,再一再二不再三,这次左宝宝学会沉住气,没有随便被昆毋激怒。
双方对峙,谁也没有急着开口。
趁这工夫,左宝宝仔细打量了昆毋。发现他虽然仍是之前的打扮,但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一样。
左宝宝还没来得及细看细想,昆毋就利落地起身坐起,面对左宝宝道:“我昨晚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知道呢!”他故意这么说,摆明是要激怒左宝宝。
左宝宝压抑着怒火,嗤笑一声:“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根本是刚刚趁我掀车帘时伺机钻进来!此地就你我二人,还有什么好装的?”
昆毋面上不见半分慌张,听了左宝宝的话反而笑了:“不错,这才几个时辰不见,就长进了这么多。”
左宝宝对昆毋高高在上的语气很是不满,但也没有掉入他的陷阱:“你来作甚?难不成是监视不成,被你的主子教训了?”
他说着故意看昆毋的脖子处,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就连嘲讽的笑容都恰到好处。
左宝宝也是现学现卖,自己也不知会否被昆毋看穿。
但很快昆毋的表现就告诉左宝宝,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昆毋的暴躁脾气最是厉害,根本不点就着。
“你有本事再说一句试试。”昆毋面上不见半分笑意,双眼死死盯着左宝宝,神情狠厉,双拳紧握,只要左宝宝敢说,昆毋非要把马车拆了不可。不仅如此,昆毋微微动了动脖子,试图遮住脖颈上的掐痕。
昆毋的动作在左宝宝的眼里看来就是欲盖弥彰。原本左宝宝还有点不确定究竟是真是假,当他看到昆毋有意遮掩时,就知道果然被他随口一说给料中了。
这下左宝宝更加得意,看昆毋的眼神也更加不屑,即便是老妪的装扮把左宝宝的疾风打了折扣,仍能将昆毋气得跳脚。
“怎么?在你主子那里受了气,就要找我来出气?想都别想!”左宝宝嗤笑一声。
昆毋怒极反笑:“我看你是死到临头还嘴硬!”
“你可以试试,试试你一个人能坚持多久。”左宝宝很是轻松:“你不会以为外面的人都听不见吧?”
昆毋吃瘪,他的确有顾虑,但并非是外面的人。
左宝宝以为又被自己料中,更加得意,索性心大地坐下了,不见半分惧色。
“与其白费力气,还不如我问你答,如何?”左宝宝对昆毋好言相劝。
昆毋当下就嘲笑出声:“你把我当何人?你问我就答?别做梦了。”
左宝宝并未理会,直接掀开车帘跳下马车,大喊大叫:“纪姑娘!公子!昆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