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视线露在丁丑身上,丁丑全身散发寒意,眼神冰冷。
“你去哪儿了?”纪麟等来救星,靠着丁丑极小声地问了一句。
丁丑不答,仍是与对面人对峙而立。
对面的人却是发出一声轻笑,打破僵局。
纪麟纳闷,不知他意欲何为。而且只要她瞥一眼过去,就会不期然与他对上视线。
就在气氛愈发剑拔弩张之时,那人却是将面具轻松摘下。
面具下的面孔丰神俊朗,一边嘴角上扬,笑容别有深意,眼眸深深地望向纪麟。
纪麟还未见过这样一张面孔,她一时词穷,满脑子只有一个字“美”。
“在下安言,后会有期。”
那人薄唇轻启,留下这八个字,微微一笑转身便走,没有半点留恋。
纪麟一头雾水,愣了半晌才回神。她轻轻拽了拽丁丑的衣角,丁丑仍是纹丝不动。
“嗯?”
纪麟好奇凑到丁丑身前,就见他一动不动地望着那人离开的方向。
“你认识这个叫安言的?”纪麟问。
半晌,丁丑才摇摇头。
二人无话,默契地回到住地,麻五早早等候在那,看纪麟与丁丑回来,立刻满脸堆笑迎上去。
“公子回来了,可是累了乏了?小人这就给您准备热水。”
纪麟想想还挺舒服,就点头让麻五去准备。
麻五走后,纪麟才暗戳戳地问丁丑:“这麻五看不出你我没钱吗?为何还如此殷勤?”
丁丑一如既往地沉默。
纪麟觉得没劲,一个人去了后院。她先是从马车里挑出一个还算值钱的瓷瓶,掀开车帘就看到丁丑站在外面。
“我早就想问了,你走路没声音吗?”纪麟没好气地说道。
丁丑看着纪麟手里的瓷瓶。
“你来得正好,拿着。”纪麟不客气地将瓷瓶扔给丁丑。
丁丑看都不看,一只手就稳稳接住。
纪麟又翻了翻,找出一块质地没那么好的丝绸,但比吴家兄弟所用的绢还强些。
“就这两样,足够了。”纪麟大功告成从马车下来。
丁丑跟上。
“丁丑。”纪麟冷不丁道。
丁丑未有应声。
“方才那人究竟什么来头?为何那般莫名其妙?”纪麟拧眉问道。
丁丑不答反问:“你是如何招惹上此人?”
纪麟冤枉:“招惹?我很闲吗?我只是不小心将他错认成你,巧合罢了。”
“此人,”丁丑一顿,像是在找更确切的词:“深不可测。”
纪麟回想起方才安言看自己的眼神,不由头皮发紧:“算了,他多半是认错人,我们还有正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