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卿?”冬竹仙长唤她,“这儿不安全,先回弟子院。”
尔卿恍若未闻,还是杵在原地,恍若化为一根木桩。
见玄诚子长老距离余乐安越来越近,她脑海中乱成一团麻。
玄诚子长老定会将余乐安处死……
脑海中满是余乐安往日笑脸,一脸不着调的痞态,此刻恍若化为根根细绳,紧紧缠绕住她心脏,叫她喘不过气来。
“尔卿!”冬竹仙长难得动怒,上前拽住尔卿手臂,见她还担忧望着妖狼方向,叹息一声,“你与余乐安往日交好,还是先想想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吧,以玄诚子长老的脾性,连你也要查一遍。”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让尔卿瞬间清醒。
她不过小小耳鼠,族中未曾出过大妖,她现在还为人鱼肉,如何能跟太阴宗的长老们抗衡?
更何况她先前跟余乐安说过,她胆小怕事,若他出了什么事,未必能帮上忙。
余乐安是知道的……
对,眼下要做的,应当是保全自己。
她不敢再看余乐安所在方向,慌乱收回视线,随着冬竹仙长离去。
脑海中兀的传出一声低笑。
浓浓的讥嘲声,如同锋锐的刀刺破尔卿堆积起来的一点体面。
是玉冥。
尔卿浑身僵直,不知该如何动作。
不必回头,都能感受到有两束灼热的视线正在凝着她后背。
一束是余乐安。
一束是玉冥。
一个等着她来救。
一个等着看她笑话。
胸腔内,似是有团火在烧,烧的肺腑生疼,脸颊也跟着发烫。
这演武台似乎成了一个巨大的囚笼,压迫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猛地甩开冬竹仙长的手,长剑抽出,流星般飞速御剑逃离。
玉冥扬眉,漂亮的眸底掠过讥嘲,脑海中掠过一个相差无几的画面。
苍茫荒野上,脚下砂石被日光炽烤到烫脚,眼前倒着一个不过四五岁的小男孩,皮肤白皙,五官精致。
多日未饮水唇瓣干裂起皮,在他身旁不远处就是不知名动物的骸骨。
“哥……”男孩唇瓣翕动,干瘦的小手朝前伸出,瞳孔中却倒映着离他越来越远的哥哥身影,不可置信的瞳孔放大。
风吹沙石过,逐渐掩盖了小男孩的身影,也将玉冥脑海中闪现的记忆尘封。
他两眼眯起,阔袖下宛若青竹劲直的手指蓦的收紧,手背青筋跳起。
“玉冥?玉冥?”
宗主两声呼唤,他这才从情绪中抽离出来。
两眼迅速一眨,面上恢复往常那般温润如玉,君子谦恭的模样。
“宗主。”行一记仙礼。
“依你所见,这次……”玉阳子瞥了眼还在挣扎的余乐安,“该如何处置?”
玉冥视线转回到地面被五花大绑的余乐安身上,眸色渐暗。
“依玉冥所见,演武大会一年一度,不应推迟,一头银狼妖兽,已然降服,可先投入锁妖笼,等演武大会结束之后再做处置。”
“哼!”玄诚子横了玉冥一眼,迈出一步,“师兄,我先前怎么说的来着?既然已经出了妖兽混入太阴宗的例子,就该上下盘查,不放过任何一头妖魔,上回师兄就听了玉冥的,结果呢,演武大会,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剑修变成了妖兽!说出去岂不是让全天下人笑话!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