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在手术室,顾有榛扶着若水赶到手术室外,发现方磊和范琳已经先到了。
若水没什么力气,看到范琳也懒得争吵。
其他人陆续赶来,顾大成、朱璨、方寒、岳萌、郦锦程、郦坚、郦铭扬……手术室外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
郦锦程靠在墙上,看了一眼岳萌,心里还在郁闷着。岳萌现在没心思想和他的事了,伸手扶着若水,轻轻拍着她的背。
明明没过多久,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若水动了动身子磐。
医生走出来,所有人都围过去,却没人激动地问话,只是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医生取下口罩,沉重地说:“抱歉……病人受伤过重、脾脏破裂,经抢救无效死亡。候”
所有人都觉得心房被重重一击,说不出话来。
若水木木地站着,看着手术室里面。
岳萌轻轻扯着她衣袖,她一动不动。顾有榛紧紧掐住她的手,她终于颤动了一下,哭出声来。开始很小声,渐渐地变成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
一周后,童玉的葬礼举行。
这一周,若水过得浑浑噩噩,几乎所有的事都交给顾有榛处理。
葬礼上,她见到了几乎所有认识的人,包括范琳、郦盈盈、田文芳……
唐行也来了,送了三朵白玫瑰。
一切结束后,范琳走到她面前:“我会出庭作证。”
若水没说话。范中柏现在被控故意杀人,加上绑架、勒索,不判他一个死刑,她是不会罢休的。
“或许我也会坐牢吧。”范琳说。
若水看着她:“我只会说我看到的,不去臆想。你会不会坐牢,靠你的律师。”
范琳看着她:“其实我挺羡慕你。在你心里,他至始至终只是一个畜生。可在我心里,他还当了我二十多年的父亲。我从一开始对他绝情,到现在去指控他,都是遗传了他的冷漠无情吧?我也不知道外面的人会怎么看我……”
若水听到她这样说,才真切地感受到她和自己有血缘关系。之前虽然知道那层关系,但她从来只当对方是陌生人、情敌……
“我知道。如果不是我横插一脚,你母亲可能不会死,你要怪就怪吧。”
“我没资格怪你。”若水平静地说,“谁知道你不插这一脚,又会发生什么事?是我自己单独带大宝出门,才让他有了可乘之机。再往前追,就该怪有榛了……”
旁边的顾有榛握住她手肘,她扭头看了他一眼:“放心,我不会怪你的,也不会自责,妈妈不会希望我活在这种情绪里。这几天的消沉已经够了,以后要好好生活。这几天我什么都没做,全部靠你,如果我心里有什么责怪也该抵消了。与其自怨自艾、互相指责,不如好好把日子过下去。”
顾有榛把她揽进怀里:“我看到妈时,她还是放心不下你。不过如果她看到你这样,肯定会放心了。”
若水吸吸鼻子:“我就知道……她一直希望我幸福,对我放心不下,她的梦想是临死前看到我结婚生子,我的梦想是让她完成心愿。现在,我们都算完成了梦想。遇到你,是我一生当中的意外之喜,也是她的意外之喜,她肯定不希望我把日子过糟了……”
范琳见他们旁若无人,落寞地转身。
若水突然说:“你愿意出庭作证,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不过……请恕我不能说谢谢。”
范琳停下来,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孤傲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孱弱。
顾有榛扶着若水转身,回到车上,童忻抱着大宝说:“睡着了。”
若水扯了扯嘴角:“他倒是无忧无虑……”
“幸好小,不然肯定被吓坏了。”
若水点点头,想起当时的场景,仍然一身冷汗。她赶紧抱着大宝,在他额头上吻了吻。
回家后,童忻很快告辞了。
若水把她送到电梯前:“这几天麻烦你了。”这几天童忻有空就过来,一直帮她照顾着孩子。大概也是周围人对她太宠了,她才能放纵自己浑浑噩噩了几天。
“一家人,应该的。”童忻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有空去我店里坐坐。”
若水点头。回到家中,岳萌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童忻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