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乐不容许人知道,甚至是说出这一点,他不能接受。顾鸣是爱他的,一定是,他看自己的那些眼神,一举一动,难道都是骗局?顾鸣不会骗人,全世界的人都是诈骗犯,顾鸣都不会骗他!
“没有!”他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股勇气,尖锐地喊了一声,“我们已经确认关系了,只是他……他和我吵架。”
白乐说到这里其实已经没了底气,但虞思齐看着他的眼神过于沉静无波澜,好像对他来说,白乐就是个一根手指就足以碾死的可怜小虫,他眼底甚至有种“顾鸣怎么会看上他”的讽刺意味。
这一点细微末节的神情猛地刺痛了白乐,他没什么力气的拳头一下攥得死紧。
“你用不着和我抢!”白乐终于攒足了勇气从地上站起来,支棱着两条细腿,拿出了他在娱乐圈浑水摸鱼做练习生的底子,尽量挺胸面对这个“情敌”:“我们早就做过了!你别想跟我抢他!”
虞思齐微微抬头看着他,眼里有些惊愕,但不重,更多的还是那种带着冰碴子的讽刺,他在白乐后怕的静默里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冷笑一声:“你在想什么?我用不着做那么掉价的事情。”
“问你只是为了套点顾家的情报,既然你说完了,那就趁早走吧。今晚这里你不能留,否则后果自负。”
虞思齐说完站起身要走,白乐被轻易套话的自己蠢到,顿时气的有点蒙,但最后一丝勇气依然牵在顾鸣身上,白乐拽住虞思齐的衣角,告饶似的瓮声瓮气:“虞……我知道你是虞家的掌权人,我听说过你的那些……不太好的事情……”
“你想说什么?”虞思齐的戾气忽然就从周身的骨缝里开始往出渗,白乐感觉自己一阵冷颤,急忙补上:“我哥哥的情妇和顾鸣妈妈关系挺好的!我可以给你……给你一些顾氏的消息,但是你……你不准伤害他!不能……不能爱他……”
后面的句子几乎像是卑微的乞求。
虞思齐不置可否,他打了个手势,屋里藏着的便衣保镖就迅速出现,训练有素地跟在虞思齐身后,如同冷血的机器人。
“虞家是不能惹的。”
白乐有一瞬间忽然明白了这句话的意义。
虞思齐在掀开帘子前停手,微微侧头:“这话等到你有足够的资格再来跟我谈吧。”
白乐瘫在原地,懵了。
除了脸,他一无所长,一只标准的金丝雀,如果不能和顾鸣在一起,他又能做什么呢?
白家不宠他,拿他当个累赘皮球踢来踢去,他前十九年过得凄风苦雨,锦衣玉食也弥补不了心里的孤独害怕,直到遇见顾鸣。那一晚顾鸣喝醉酒走错房间,他私心把顾鸣留下照顾了一晚,顾鸣以为他们春风一度,便记住了他,尽管白乐知道顾鸣枕边的人很多,但他始终认为自己是不一样的。
因为顾鸣没睡过他。
只有他们才是爱情。
尽管顾鸣以前经常说“小东西,我根本不爱你,就是拿你当个玩物罢了”这类话,但白乐依然觉得很性感,甘之若饴。
顾鸣像鹰,而他是雀,他无论如何也是没有资格对顾鸣这个男人谈“资格”二字的。他永远是卑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