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如亲切地拉着她的手温言宽慰,只是不知怎的,她的长指甲不小心刮过手串时,那条绳子就断了,串珠撒在衾被上。
“哎呀,弄疼你了吧?”江月如先握起溪禾的手腕细看。
虽然腕处被刮到淡淡的红痕,不过溪忙说:“奴婢无碍!”
江月如把散落的珠子全部捡起用帕子包着,又帮她掖好被子说:“这应该是我戴得久了绳子不耐用,改日我再给你送串好的。”
溪禾只轻声道谢,她发现,贵人的赏赐是拒绝不得的。
其实她并不喜欢那手串,戴在腕间,有种说不出的束缚感,但是江姑娘言明要好好戴着,她不能不从。
楚沉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江月如坐在床边与躺着的溪禾温言细语的样子。
妻妾和睦。
“楚哥哥,妹妹刚才晕倒了,我已打发下人去请大夫,应该一会就到了。”看到楚沉进来,江月如起身迎过去柔声说道。
溪禾其实很困了,但江姑娘没走,她不敢睡过去,只能强作精神地回应着她的软语关怀。
“嗯,辛苦了,月如,你做得很好。你先回去,今晚跟母亲说我不过去用晚膳了。”
眼皮很重,后面他们还说了什么,溪禾不太听得清。
有一双燥热的大手抚上她的脸颊:“禾禾?”
“世子爷,我好困,想睡一会”
“好,等你醒了,我再陪你用晚膳。”
桂荷带着大夫到了,虽知这老头儿不会比姜姨医术高明,但这是未婚妻宽和大度的表现,楚沉还是把溪禾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给他把脉。
老头儿大致说的也是体虚,然后又开了个差不多的方子,楚沉就把他打发走了。
天还未黑,溪禾还在沉睡中。
“世子爷,淮风带着陆公子到了!”采玉进来禀道。
楚沉有点激动,立即翻身下床:“把人带到前厅,我马上就来!”
溪禾也醒了,她本来就是和衣睡的,楚沉用指代梳帮她理了理头发,就想抱她出去。
“世子爷,我能走。”
溪禾不习惯楚沉动不动就在人前抱她,虽虚,但不致于走不了路,而且睡了一会,精神也好了些。
楚沉倒没有执着,而是蹲下身子帮她穿鞋,刚才看她那样一动不动地沉沉睡着,不知为什么,他还鬼使神差地用手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后又哂笑自己紧张过度。
溪禾看到陆云轩时,着实吃了一惊,他乌发凌乱,嘴唇干裂,腮边有淡淡的青须根,风尘仆仆的样子,唯有看过来的目光还是那么的柔和。
楚沉也是意外:“我以为你们最快也要明天才到。”
“陆公子怕耽误溪禾姑娘的病情,直接骑马回来的。”淮风在旁边低声回话。
陆云轩的随从百安正在把一条毛毯搭在主子的膝盖上,他的旧伤处不能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