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路寒等人花了多少力气,才从这些人的手中逃离,进入侯府的时候浑身狼狈,不是挂着菜叶子,就是流着臭烘烘的蛋黄。
“诸位没事吧?”
曾凌与一位貌美秀丽的姑娘忧心忡忡的上前慰问众人。
经过介绍后,众人才知道这是他的妻子向婉儿。
曾凌一头汗水的为众人解释道:“太疯狂了这些愚民,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竟然让他们知道了诸位住在我曾府上,没有吓到诸位大人吧?”
“无碍。”
话虽无碍,可真的无碍吗?
众人浑身狼狈,不得不刚回到曾府,就洗了个澡。
直到晚饭的时候,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曾晔才听说此事,气得满脸通红,拍案而起:“岂有此理,竟然敢闹上门了,当我们曾家无人了吗?!”
曾凌好一阵安抚,才让曾晔把这股气压下去。
不过曾晔还是说道:“路大人放心,这段时间你们放心住,若他们还敢再犯,我定让他们尝尝我们侯府棍棒的滋味!”
“那就多谢曾大人了。”路寒笑道。
天黑了,一天的收获寥寥,临到头还发生了这么两出闹剧。
队伍的氛围很差,哪怕是路泽、路衡也是一样的,心情极差,头顶像是盖着一层阴霾,阳光稀缺,所有人都没想到这起案件竟然会难到这种程度。
而这还只是天地玄黄中排名最末的“黄级事件”。
夜深了,路寒还没有睡觉,坐在书桌的背后,面前的宣纸上写满了关于这起案件的线索,借着烛火梳理着。
风平浪静,无人伤亡,无人失踪……
唯一一个让路寒感到有问题的,就是那个忽然冲上大街的疯女人。
无意识中,路寒又将自己的左手拇指塞进了右手掌心开始摩挲,这是他深度思考时才会出现的习惯。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路寒对这个自杀并没有那么的上心,毕竟邻里邻居的都说了,那是一位疯子,而且还多次发病。
可当这件事和门口闹事的民众结合在一起的时候,路寒就品出异常了。
很显然,有人知道他们目睹了这起事件,于是马不停蹄便开始着手希望将他们赶出武安县。
这也就是说明,这起自杀是有问题的。
而武安县中,很有可能存在着正暗中观察他们的幕后黑手……
可问题是这起自杀到底哪里存在问题?
女人就在路寒面前几米外自杀的,她的死如果有异常的话,他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死”这件事情本身没有异常,那就只剩下为什么要死的这个原因上了。
“她说,那个人不是她的丈夫,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不是就是不是。”路寒低声复述。
世界上能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吗?
生物学给出了答案,即便是双胞胎,他们在细微之处也是存在差别的。
“桑吉。”路寒轻唤一声,门外的窗户上顿时出现了一道影子。
他是何邈专门拨给路寒御使的贴身护卫,在路泽没有成长起来之前,他会全权负责路寒的安全问题。
“派人去查查武安县近些日子的自杀事件。”路寒查案,自然不需要每一件事都让心腹亲力亲为,有洛阳的文书在,整个武安县的不良人暗子都听从他的调遣。
“是,大人。”
离开云州之后,桑吉便对路寒更改了称呼。
次日一早,武安县的天气比昨日更差了,乌云密布,阴风阵阵。
路寒刚醒后没多久,桑吉便送来了不良人整理好的案卷。
上面是武安县近来的自杀人口调查,案卷刚一入手,沉甸甸的重量便让路寒眉梢一挑。
翻阅过后,果然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虽然这份资料缺少了许多直接信息,看起来有很明显的人为抹除的迹象,不过雁过留痕,根据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犯罪行为人只要实施犯罪,就一定会自觉或不自觉的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