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潜入河底,路寒面前的世界一下就开阔了起来。
也不知道那邓雪风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这河流的下方果然另有乾坤,比看起来的要大许多。
路寒前世虽然是运动废柴,但这一世不同,武道方面的晋升,让他对身体的掌握远超常人,游泳这种考验协调的运动自然不在话下。
路寒的身影在水面中顿住,目光四处扫射,当看到在更深处的方向有一处洞穴的时候,眼睛一亮,立马游了过去。
洞穴之中,是一片漆黑的天地。
路寒从水中爬出没过多久,桑吉就跟了上来。
他看着眼前出现的漆黑廊道,同样深感震惊。
桑吉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估算了一下距离,说道:“这里不会是……学堂的下方吧?”
“就是学堂的下方。”路寒肯定道。
他从乾坤袋中搬出符甲,一步迈出,这具由青铜与金属混合打造,心脏处镶嵌玄玉的甲胄顿时如同活了过来一般,主动地附着在路寒的身体。
甚至不需要一个呼吸的时间,路寒便已然完成了全副武装。
回头看去,桑吉也是如此,并没有因为自身五品的实力而有丝毫放松警惕的想法。
两人对视一眼,桑吉将墙上面的火把拔下,用火折子点燃,与路寒一人一把,同时朝着廊道深处走去。
这里空荡又静谧,路寒借助着火光扫视两侧,却发现只是普普通通的土墙,没有什么特殊的。
直到一间空无一人的房间出现在两人的眼中。
只是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是监牢。
狭窄的房间没有任何的遮拦,外面的人可以对里面的情况一览无遗,除了一张尺寸大得惊人的大床之外,什么都没有。
从现场的线索来看,路寒可以肯定这里没有人生活的痕迹。
那为什么会有这房间的出现?
路寒只能理解为是为了迎接还未住进的囚犯。
两人继续往前走,道路两侧尽是这样类似的房间,桑吉迟疑着开口道:“少爷,你有没有发现,这些房间预留出来的送饭的口子……特别像农村里的猪槽?”
路寒脚步一顿,低头看去,桑吉说的果然没错。
可这里不是放着住人的床吗?怎么会用猪槽?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路寒的心底升起,他却说:“往前走。”
越到这种关头,路寒心中那种答案就在前方的直觉就越强烈。
伴随着接连几个转弯,无论是路寒还是桑吉都能明确的感觉到,周遭的空气温度下降了,脚面上出现了一层薄薄的寒气,从更深处的地方蔓延而来。
有绵长的呼吸声在长廊中若隐若现。
路寒颤抖的手举着火把凑近一侧监牢,那张简直可以用“广大”来形容的床铺上终于不是空无一物。
终于走到有人的监牢了,只是那是“人”吗?
路寒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实在很难将床上那摊肉泥般的东西与“人”联系在一起。
怪不得要用这样的床,因为监牢里收容的人实在是太胖了,少说也得有个四百斤起步,路寒严重怀疑他是不是只能靠躺着来延续生机。
偏偏燃烧的火光似乎唤醒了他,那摊肉泥层层叠叠的褶皱中猛地睁开了两条缝隙,口中也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么,竟然怪叫着爆发出了一股力量,从床上流了下来,将整张脸都塞进了那猪槽里。
他仰面朝天,满眼期待,等不到路寒投喂的时候,口中还会发出小狗般祈求的声音。
他动静之大,似乎将整个地牢沉睡的东西都唤醒了。
沉闷的声音在整个地牢中此起彼伏的响起,一张张肥肿的面孔尽数塞进了猪槽里,两眼放着贪食的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