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殊瞳孔放大,显然没有从这庞大的信息中缓过神来,他扶着额头:“这,这,这容我缓一缓,薛错,这事你早就知道了吗。”薛错摊手:“这倒不是,不过玄爷肯定是最早知道的,毕竟他老人家见多识广,岁数悠长,见多了大风大浪了,一个成圣大劫,定然也不在话下。”玄肇挺胸抬头,虽然有些心虚,还是骄傲道:“那是,我玄肇好歹也死了八千多年,什么不知道,就是那五方神女……咳咳。”他意识到说了什么,连忙捂住嘴巴,脸色刷地黑了,使劲瞪了一眼薛错。薛错噗嗤一笑,揽住任殊肩膀:“哥哥莫慌,先和我一道去结界处看看,这天道正部的大瘟星君,是个什么角色。”任殊还在消化那庞大的信息,三人一同离开神女庙,飞往结界边缘处。乾坤碗笼罩了整座千云大泽,牢不可破,在东南方向结界外,天空千里赤红,笼罩着一朵火红色的云彩。薛错眯起眼睛,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各种各样的生灵之气被吸入云彩,凝聚成红云。气运流失的凡人,则加速衰老,病死,在结界处一片片死亡。【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3-10-1722:27:20~2023-10-1923:24: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陌上阑珊40瓶;啊啊啊24瓶;aspire、明宫唯10瓶;哦5瓶;打工vzy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活人朝着千云大泽涌来,绝望如山,沉沉地压在每一个人身上。薛错站在云头,片刻后抬手挥出一道符,玄肇骤然色变,跳起来挂在薛错手上,高声道:“薛错!那是天瘟,天瘟不可以救,那是和大道为敌!”薛错面色不变,继续挥符:“玄爷,这天下的道,已经乱了。”他抬手挥出一道金色符箓,符箓飞入乾坤碗,霎时之间,结界消散,玄肇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任殊叹了口气,回头拍拍薛错的肩膀:“我陪你。”感染天瘟的生灵仰头,只看到那苍绿的大泽骤然出现在眼前,浩渺水波接天连地,水波尽头,奇秀的山峰如同蜃楼一般,时隐时现。明净天空,灿烂云霞。一个充满生机的世界,如同沙漠绿洲一般,吸引着这些死亡缠身的生灵。飞鸟最先探寻到灵气,争先恐后的从巢里飞出,踉跄着飞向大泽。“走啊,快走。”“可是阿翁,那是什么地方?”“是活命的地方,快走,不要停下来。”在他们的头顶,一朵红云缓慢凝聚,化作一个赤袍道人,他手托金钵,朗声笑道:“你终于出现了,邪道孽子,老朽等候多时。”薛错面带微笑,一挥袍袖,毫不畏惧的踏步向前:“你是什么人?”赤袍道人捋捋胡须,面色不快,打出一道道金色敕令,容色如雷,声音如火:“什么人?呵呵,无知小儿,竟然妄图阻挡天瘟,简直是不知天高几何!吾乃大瘟星君,奉天讨民,跪下!”薛错祭起莲花道韵,银毫霎时书空数道符箓,将那些天道敕令一道道打回去。大瘟星君被震得后退半步,面露惊愕:“你!”薛错笑眯眯地说:“星君既然来了人间,就要守人间的规矩。”赤袍道人抬起金钵:“岂有此理!受我天罚!”那金钵忽然变得极大,恐怖的天威凝聚成赤红大煞,那是仙人亦为之头疼的天瘟。天瘟,凡人绝不可解!但那金钵碰上了一张金色的符箓,发出铛地一声巨响,法术碰撞的气浪吹散了天上的流云。赤袍道人不依不饶,高举刻着天道敕令的金钵:“凡人,若你跪降,我饶你不死!”“但你阻挠我一刻,我便杀三千人,阻挠我两刻,我便屠尽大泽生灵,夷平神山!此一世人生死都在你身,劝你不要意气用事,为众生计!”“为众生计?”薛错发丝飞舞,笔随心动,他笑声低沉:“你和我提众生。”他缓缓地移动手臂,银毫在手中挽了个花,落下请神符的最后一笔:“那我便让你见见,此地众生之神。”金沙符箓流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阃”字,封锁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薛错嘴角微微上翘,抬手收了银毫,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静静地地凝视着大瘟星君,说不尽风流。符成那一霎那。水声骤起。天空忽然暗了下来,飘落一片又一片的纸钱,那纸钱凄凄哀哀,似祭奠,也如大雪。大瘟星君手托金钵的手微微颤抖,他胡须抖动,看到了薛错身后浮现的一个贯彻天地的虚影,莲花铺天盖地,金池波光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