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嘈杂的打斗的声响将白与墨从回忆中给拉了回来。她抬头看去,原来竟还是上次那几个在茶摊遇到的凌霄峰的人,此刻他们正在城门口与醉霓花地侍卫起了冲突。
一时间看客无数,大家都饶有饶有兴致地观看,虽说基本上没有什么“加油”“打死他”的字眼,但是脸上都暗暗地憋着笑。显而易见,其实这两边的人他们这些小老百姓都是不敢得罪的。
白与墨并不在意这个,她驾着牛车慢慢慢悠悠地从们的身边走过,竟然也没有人阻拦。就算是其他的守门侍卫用余光瞟到了她,也因为这粪缸奇臭,所以也只装作没有看见。
这其实正中白与墨的下怀,尽量不去引起别人的注意,这也本是计划中的最最重要的一环。而且因为拉着粪缸的缘故,所以她每到一处,皆人人回避,这也正给了她很多的便利。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驱车来到了醉霓花的后院。几个看门的侍卫伸手拦住了她,“你,快滚!”他们的脸紧皱着,很是厌烦的喝道。
白与墨却反而从车上跳了下来,然后从自己的虚囊之中取出了一块玉牌。
“你们看清楚了,这可是帮主亲赐!还不快打开大门,让我进去!倘若我身份泄露,你们就等着死吧!”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掷地有声。特别是帮主的玉牌一出,其他侍卫马上就毕恭毕恭毕敬地给让了路。
白与墨确定了身后并没有什么人跟随,这才重新驾着牛车一径来到了醉霓花的后院。
“这什么啊,这么臭!”醉霓花摇着扇子从房间里面出来,陡然看到自己后院之中有辆牛车,车上还拉着一个肮脏的巨大水缸,且正在散发着浓重的臭气。“这、这、这!是谁把这糟粕之物带到这里来的!”
白与墨正在车上解开绑着那粪缸的绳子,因为她的衣着的关系,醉霓花根本就没有认出她来。她轻巧地从车上跳下,吓得醉霓花向后一缩。
“帮主,是我,白与墨。”她走到她的身边,然后将包着自己脸颊的布条解下。
醉霓花这时候才看清她的脸,但是仍旧一脸的嫌恶,“你把这东西拉到我的后院里来做什么?”
白与墨淡淡地说道,“帮主,您忘了,我说过五日之内会把魔都帮主顾夜带来见你的。”
那醉霓花就一愣,然后不禁转怒为喜。“什么?难道!难道你真的把他带来了?可是,他人呢?”
白与墨就看了看醉霓花身后的侍卫手中的长刀,然后一把抓了过来。“帮主,您看好了!”说完,她猛地跳回到牛车之上,然后用那长刀重重地向着粪缸砍去。这醉霓花还未来得及阻拦,那刀刃就与粪缸撞击出了一阵巨大的声响。
接着,粪缸的表面就出现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细纹,粪缸随即破裂,从那里面就掉出了一只男人的手。自然,还有臭气熏天的粪水。
众人都开始不停地干呕起来,只有醉霓花,一眼就认出了那泡在粪水之中的顾夜。
她连忙招呼下人们把顾夜从那粪缸中扶出来带去洗澡,那些人虽然都是满脸的不情愿,但是却又不得不照做。看得出来,醉霓花的眼中满是关切,但是这粪水的味道真心上头,她也只好目送着众人远去。
“你,你竟然真的做到了!”待到另有人来拉走牛车,醉霓花已经在内室重新召见了白与墨。
白与墨轻笑道,“自然还是您的这药,让我轻易地在叶冰那里取得了信任。”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那伤疤真心是怎么也看不顺眼。
醉霓花就笑着说道,“还是你有能力,我今日很是欢喜。”
白与墨就说道,“既是如此,就请帮主把这解药给我。我这副样子若是以后在您身边伺候,终是不太好看。”
她这话本是一句试探,其实解药在她那日拿到毒药的之前就已经将解药偷到了手。为了防止纰漏,她还曾经用一只老鼠试过药效与真假。
虽说自己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的样貌,但是白与墨也总归是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地让自己毁容呢!
本来她的计划是,假如这醉霓花大方地将解药交出来,她可能还会在她的计划的最后放过他们红花落渡边。因为不论怎么说,在他们攻打魔都主城凌霄峰的战役中,这红花落渡边总归是无辜的存在。
但是,那醉霓花却如此地掩藏不住她人性的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