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与墨就马上去闻自己的胳膊,她本就不喜欢用什么脂粉之类的东西。但是虽说是不喜欢,但是也会为了悦己者容,略施淡妆。
果然,她在极其细致地嗅下,才在自己的衣间隐隐约约地闻到了似乎是脂粉的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香味。
“这艾家小姐,难道是狗么?鼻子竟然这样灵?”她不由得在心中思忖着,觉得这个女子一下子就特殊了起来。
突然,面前的房门被里面的人慢慢地推开,她似乎听到了一些细碎的声响,然后,那艾家小姐就淡淡地说道,“既然是姑娘,就不要隔着门板说话了,请进来说吧。”
白与墨就警觉地在四周都观察了一圈,这才发现实则这房子竟是在一大片竹林之中。虽说这里有一方小小的院子,但是那院子的围墙、包括这房子都是用翠竹所做。在这竹林之中,其实是很难分辨得出来的。
“自然,我也有一些话,想问问小姐。”白与墨知道自己不能拖太长时间。那边擂台仍在继续,倘若有新人在擂台上战胜将士打扮的人,那么必然还有来到这翠竹丛中,那么自己的疑问,甚至那个冥神交给自己的任务就会难以完成。
她信步走进屋内,就发觉这屋子里面竟是很简单的装饰。中间是一面巨大的屏风,上面用黑色与金丝绣着壮丽的高山,屏风的这边是一套桌椅,上面还有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而屏风的那边,则坐着艾家小姐。
白与墨其实很想看清这艾家小姐的样貌,但是这屏风却把两人遮挡得严严实实。
“艾家小姐,你刚刚说所的冥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地方?”白与墨有意试探,所以拐弯抹角地问道。
那艾家小姐就扑哧一声笑了,似乎是觉得白与墨很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小女名叫纯儿,不知道这位小姐应该如何称呼。”
“白与墨。”
“既然我俩交换了名字,我也是个直言直语的人,所以,我们还是有话直说吧!想必你女扮男装骗过我的父亲与众人,打赢这场擂台,也并不仅仅是好奇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对吧?所以,你来此,必然是有你不得不来的理由。而且,你的身上还有冥城的味道,那想必,就是说你已经见过他了!他,难道就没有什么话,或者什么东西让你传递给我的么?”
艾米果说到这里的时候,语调明显因为激动而开始颤抖,白与墨就只听得那边发出了几声“咚咚咚”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掉落到了地上。那边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那艾米果将那个东西重新拾起。
白与墨就略略的沉了沉气,说道,“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里,那么我也没必要再隐瞒。之前的试探只是不想找错了人,所以才小心翼翼地,刘小姐你也不要在意。
我初来乍到的,虽然受人之托,也不想白白的认错了人,闹了乌龙。只是这匟心渡中将士打扮的人实属太多,所以我小心谨慎一些,也希望你可以理解。”
那艾米果听了,就淡淡地笑道,“这个自然。见你肯费尽心思地与我相见,就可见你这个人办事是极认真谨慎的,也怪不得他会让你来。”
白与墨就笑着从自己的虚囊之中取出那对翠绿的耳坠子,平放在了自己的手心处,“他其实也并没有真正地与我说话,只是把这个让我交给你。”
“啊!”屏风的那边突然就发出了一声惊呼声,但是那语气中却满是喜悦。“他竟然真的拿到了!”
说完,白与墨就只见一个身着绿裙的妙龄女子突然就从那屏风的另一边转身出来,那双玉足上竟然都没有来得及穿鞋。她的眼睛都在白与墨手上的那对耳坠子的上面,很是小心翼翼地从她的手中接过那对耳坠子。然后眼泪不由得滴落了下来。
“他,竟然真的拿到了!”她小心地呢喃着,热泪盈眶。
白与墨瞟了一下自己左边的任务栏,发觉那里的任务竟然没有显示完成。心中不由得一沉,心说难道是自己竟然送错了人么?也就是在她迟疑的时候,突然就听到那个艾米果镇静了心神,然后将那对耳坠子戴到了自己的耳朵上面,喜欢地说道,“谢谢你给我送来了这个。我有答谢要送给你。”说完,就从自己的袖口抽出了一块淡绿色的手帕来递给她。
白与墨接了,就看到上面竟然绣着一些奇怪的文字。“杀黑、色红、渣绿、漠白…”大约竟有十几个奇怪的词语。
“这是什么意思?”白与墨很有些不解,但是艾米果却似乎沉浸在那对耳坠子的喜悦之中无法自拔,自是也没有什么时间来理她。
没有办法,白与墨只要把那手帕收了,就突然看到任务栏中金光一闪。“任务已完成,是否接取惊喜副本任务。”
白与墨就一愣,心说平时领取任务都是自己就突然出现在任务栏中的,怎么今日竟然还会征求我的意见?况且,自己只要前几天的梦中似乎梦到什么鬼的惊喜副本,难道这个东西竟然是真实存在的么?
她踌躇了一下,心中有些不知道是否选择。自己来到匟心渡中已经快要一天了,倘若张澎已经脱身,这个时候可能正在城中寻找自己呢!
可是,她看了看在一边陶醉在那对耳坠子的艾米果,又想起那冥神送给自己的卷轴,心头总有一种这个任务非接不可的感觉。
“恭喜,您已经成功接取惊喜任务,请您尽快完成!”
“我有一个故事想讲与你听,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时间?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你太久的。”艾米果突然轻轻地擦干了自己脸颊上的泪水,面露着微笑说道,“你放心,我这个故事讲完,会回答你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你可以边听,边想想你目前最想要知道的是什么,然后我会回答你的。”
“当真?”白与墨一下子就想到自己目前最想要知道的答案是什么,所以马上正襟危坐。“我一定会洗耳恭听的。”
那艾米果就淡淡地笑了笑,重新在屏风的那边坐下,似乎是喝了一口茶。
“我年少时曾被一伙土匪掳去城外,那伙人据说是杀人如麻的恶人。他们抓我的原因其实也并不是因为报复我的父亲,抑或者是为了钱财。完完全全出自心血来潮,然后就把当时在城郊玩耍的我抓走。
那时候我很害怕,甚至一度并没有记得住他们各自的容貌。只是觉得他们凶且丑。
他们除了我,还抓走了一个略比我长几岁的一个小哥哥。那个小哥哥似乎并不是匟心渡本地人,我甚至之前从未见过他。他很羸弱,甚至很不喜欢说话。但是,当那伙人想要来碰我的时候,他却只是紧紧地抱着我的后背,用自己的身体来抵挡那对着我们劈头盖脸地毒打。
我们两个孩子被他们拉扯着,一径拽到了一个满是白雪的地方。那是个很冷很冷的苍白的世界。我们两个皆是穿着单薄的衣服,所以很快我就失去了知觉,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