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艾米果停顿了一下,似乎这段回忆很是痛苦。
“我自然是不想走的,但是那安家佑却表情淡然和我摆了摆手。我实在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奋力地想从那城墙上再钻回来。
我当时的想法其实很是简单,那就是就算是死也要和他在一起!
但是他见我这样子,就突然的生气了,他大叫着让我滚,甚至一把把我给推了下去!
我很有些伤心伤心地看着,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对我。我们明明是一起来的,那就要一起走才对!
但是,他却突然之间对我怒吼,甚至那嘴巴越张越大,甚至很快就像之前那个女子一样,嘴巴张到了人类无法企及的程度!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之前帮我去偷耳坠子被冥神抓到,然后冥神宣判他在那里服役三年!难道只要是服役中的人,都会变成那副奇怪的样子吗?
我当时害怕极了,我甚至不能想象原本在这一路救我的小哥哥,竟然会变成一个大嘴的怪物!所以,我头也不回地跑掉,甚至没有再回去一次!”
她轻轻地抽泣着,似乎已经那段回忆让她很是痛苦。
白与墨皱了眉头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其实,事情也并不是这么简单的吧?”她淡淡地说出口,倒是让艾米果的哭声停顿了下来。
“怎么?”她的声音微微地颤抖着,似乎是在期待着白与墨说出点什么,但是又在惧怕她会说出点什么。
白与墨又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从你刚刚讲的来看,这冥神选择接班人,其实完全是顺从她自己的选择意愿。所以,我觉得她最开始的冥神人选,可能是你。
因为她看出你喜欢那对耳坠子之后,就用那耳坠子一直在诱惑你。可能是在这个中间,安家佑发现了什么苗头。他之前是听说过冥神的,所以,他在不经意的时候发现面前的冥神正在寻找接班人,所以想带着你速速离开,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确是在帮你去偷耳坠子的时候被发现。其实那时候,冥神对于他的看法,也只是因为偷盗而被审判服役三年,并不是说留下来做冥神。
其实…”白与墨的声音渐渐地低沉下去,“有没有这种假设,倘若三年之后,你再去冥城,可能你就会作为新的冥神而把服役期满的安家佑换出来。
可是,你没去,所以,他才一直服役至今。”
“啊!”那边的艾米果一声惊呼,甚至很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似乎是碰倒了桌上的茶杯,又是一阵响动,似乎是站起身来。
“既然这样,那他今日让你把这耳坠子带来给我,难道是在暗示我,让我去接他的班吗?”
白与墨的眉头略略地皱了皱,心说这艾米果怎么前后的转变竟然如此之大?难道她原本并不是说没有想到这些,而是一直都是在逃避现实?
她又转头仔细看了看她的影子,只是觉得面前的这名女子可能并不是自己总想象中的那样痴情与善良。这纯儿的名字,似乎也并不那么真切。
但是,她的任务本就是聆听她的故事,白与墨的眼神微微的向着窗外瞥了一眼,却偶然发觉这个小姑娘竟然在微微发抖,心下就已经知道这艾米果一定还有什么话没有和自己明说。
她淡淡地笑了笑,继续说道,“自然,这些其实只不过都是我的猜测而已。
事实也并不一定就如我所说的那样。
假如安家佑变成的冥神此时真的想要找接班人,那么,他费尽心机让我带着这耳坠子来这里,为何不直接把我留在那里呢?
反正继承人是他自己在找。
与其找你,不如留下一个误入的人,养起来,那么,这一切不是就更加容易吗?”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艾米果的声音从屏风的那边幽幽的响起,“这要想想开,其实也是简单得很。自然,那安家佑小哥哥是有着什么必须找我的理由。”
“理由?”白与墨很是诧异地问道,似乎自己从没有向着这个方向想过。所以,她让自己的心慢慢地沉下来,顺着艾米果的思路想下去。
其实所有的经过艾米果都讲了一遍,白与墨也都听了一遍,似乎能想到的自己都已经想到,那么,这其中隐藏的那个非她不可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白与墨的眼神自然地落在她们两个人中间的屏风上头。上面的一切虽然画得烟雾缥缈,但是只要是去过冥城的,应该都会清晰地认出那上面画着的黑墙白雪,那巨大的烟囱,与那座孤零零的高楼。
那么,究竟是什么被自己给忽略了呢?亦或者说,难道这艾米果,竟然还隐瞒了什么更加重要的东西?以至于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安家佑仍旧选择让她来顶替自己的位置?
等等,等等,刚刚似乎什么东西快速地从自己的脑中飞过,一闪即逝。似乎是哪里不对,白与墨皱了皱眉头,将所有发生的事情又从头地想了一圈,似乎也并没有发觉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很是丧气地叹了口气,突然就发现那屏风上竟然有一处迷糊不清的很像是一朵盛开的白莲花。
莲花。她在内心中思考着,突然,那朵七瓣莲花就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脑中。
是了!怪不得第一次听到安家佑的名字的时候自己的心中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竟会是安佑佑的哥哥的名字!她虽然也明知自己正置身在幻象之中,也并没有见过什么安佑佑,但是,这些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线还是清晰地出现在了她的脑中。
以至于她都想给这种沉浸式的体验点个大大的赞!
反正,当初安家佑的失踪,并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是被安佑佑所杀。但是,他好端端端端地出现城外,也不能完全否认掉是安佑佑做的手脚。
不过,刚刚那一闪即逝的奇怪感觉到底是什么呢?她重新喝了一口茶,突然一个诡异的想法就突然从她的内心深处冒了出来,“有人曾经说过,如果小姐还在,现在也快四十多岁。安家佑与安佑佑是龙凤胎,也只比面前的艾米果大几岁,那么!”
白与墨霍地站了身,很是严肃地对艾米果说道,“原因就是,你的身上,其实早已经发生了一些向着冥神转变的现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