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好了。”赵淮左将她扶正,冷然开口。
“呜呜……蜜儿好痛……”李青黛哭着站直身子,既委屈,又伤心,长长的眼睫被泪水沾在一处,瞧着可怜极了。
亏她前世还以为太子哥哥心里有她,也不想想,心里有她能下这么狠的手吗?
赵淮左不言,取出三黄膏,起身执手过她左手细细上了药,又执起她右手,淡声问:“伤怎么来的?”
“是团扇折了。”李青黛抽噎着。
清凉的感觉在手心逐渐蔓延,慢慢不那么痛了,她的哭泣也逐渐止住。
赵淮左又取过金疮药,给她右手敷药。
李青黛禁不住看他,只见他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根根笔直,覆在下眼睑上,少了几分平日的清贵与锐利,倒是多了些许柔和。
赵淮左淡声问:“前几日给你的账本,抄了么?”
尚且沉浸在他姿容中的李青黛闻言一惊,凤眸圆睁,小脸满是惊恐:“太子哥哥,今天不能再打了……我,我回去就抄……”
真不知道,那些旧账本抄了有什么用?
“自明日起,每日来临两帖字。”赵淮左倒不曾再责备她,重新落座,依旧矜贵自持。
“太子哥哥不是说,男女大防吗?”李青黛微怔。
她同旁人一道玩耍,太子哥哥总是不许,说的就是这句话。
赵淮左眉眼之间不动如山:“所以呢?”
李青黛低下小脑袋,垂死挣扎:“那太子哥哥……我能将字帖拿回家去临吗?”
在这里规矩太大了,她不想天天来。
“不能。”赵淮左干脆利落的浇灭了她所有的希望,面无表情的道:“既然如此抗拒,不如今日便开始吧。”
李青黛险些又哭出来,太子哥哥太狠心了,她手还伤着呢,就要她写字。
克勤做事十分麻利,很快便安排下人们在书房安置了新的书案,小小的书案就摆在赵淮左书案的边上,黄梨花木雕就,与李青黛的身高正相匹配。
李青黛坐在书案边,认命的握着笔,照着帖子临摹起来,这事儿上辈子太子哥哥没少逼着她做,她的簪花小楷早已写的像模像样了。
“后背挺直。”赵淮左淡淡出言。
李青黛坐直了身子,悄悄撇了撇唇,她不坐直了不照样写的漂亮吗?
不过这话,是打死了也不敢在赵淮左面前说出来的。
她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加上手上伤口虽然不深,但也是有些疼的,而赵淮左规矩又大,这一个上午下来,她简直度日如年。
好容易熬到午时的梆子响了,她小脑袋立刻抬了起来,稚声开口:“太子哥哥,我饿了。”
赵淮左搁下手中的紫毫,朝着外头淡淡吩咐:“克勤,传膳。”
站在门外的克勤立刻进来伺候,下人们有条不紊的将饭菜端了进来。
大渊朝,皇帝的午饭规制是七十八道菜,太子次之,为五十四道。
赵淮左虽身为太子,却并不愿铺张,每顿饭只十余样菜式。
李青黛在心里嘀咕,太子哥哥就该这样,冷心冷情的人,可不就吃东西少吗?
“太子哥哥,我手痛,能叫婢女进来喂我吗?”她娇娇的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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