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彬如果知道,会断绝他们的一切往来,更不可能让她搬出家住。
“不知道。”
林悠说:“但我不怕让他知道。”
她只怕他不肯给她机会。
她没有想过,说出这句话会带来怎样的连锁反应。这不能怪她,她才二十几岁,顾虑的不够深远也在情理之中。
林悠掠过他,拉开书桌的抽屉拿出速写本,里面夹着他的小稿。
这几天她确实在临摹,但效果不如人意。他笔下的线条老练,有自己的风格在里面,纵是画在纸巾上的,精细程度也不简单,并不是那么好模仿的。
小稿和卡片,都物归原主。
“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是我不应该拿。”
訾岳庭没有闪避视线,“林悠……”
“你已经拒绝过我了,我知道是什么意思。”
林悠独白道:“喜欢是一个人的事情。我喜欢你,和你无关。”
外头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訾岳庭还在斟酌。
林悠说:“你坐一会儿再走吧,我给你泡茶。”
“不用,雨不太。”
訾岳庭寻了个理由,“车停的位置不太好,怕挡着别人。”
林悠宁愿相信确实如此。自己总不至于要他落荒而逃。
訾岳庭离开后,林悠看见客厅茶几上不属于她的纸袋,连忙跑到窗边。楼下,他的车子还没走。
林悠找到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接通的很快。訾岳庭恰好在看手机,他在保存她的号码。
“你掉了东西没拿,一只纸袋。”
“是送给你的。”
袋子就在她手边,林悠打开看,里面是一本风景油画的画册。
“……为什么送我画册?”
“看到印刷不错,就买了。”
末了,他补充,“别想太多。”
电话挂断,林悠抱着那本画册,坐在纸箱上呆想。
要放弃,还是不放弃?
该还的还了,不该还的也还了,她还剩什么能和他牵连?
或许还有一样。
那天从他家离开穿走的t恤,浅灰色的,如今正折叠整齐放在她的衣柜里。
林悠看着手里的画册,打开手机搜索画家的名字。
……francesguardi,威尼斯画派,风景画家,卡纳莱托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