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不假,恐怕此刻……”天赐硬生生将肩膀上的皮肉剥掉,大口的喘气,顿了顿道:“恐怕此刻,连鬼都不如了吧。”
欢喜陡然觉得他好可怜,若是女子被毁成这样,定然不会苟活:“大哥,你不用担心,皮肉会重新长出来,我小时候就是被烫死的。”
身后没有传来一丝回音,欢喜继续道:“我出生在山里,十三岁便死了爹娘,就奶奶与我相依为命,十四岁那年,奶奶也死了,我那时候就一个人上山挖野菜充饥,一把大火把唯一的茅草棚子给烧了,菜汤打翻了一身,随后,我就发现我已经死了。”
“你是地府之人?”天赐从储物袋内取出匕首,将无法分割的布料,一点点隔开。
“恩,后来因为主子看我死相丑陋,就将我收留了,整日用幽冥之水洗漱,几百年了,现在啊,什么伤疤都看不到。”
欢喜咯咯笑着,企图带给大哥哥一种希望。
半晌,都不见后头回音,却又不好意思回头:“大哥,大哥?你怎么样了?”
依旧没有回音,欢喜缓缓回头,余光一抹,生怕看到让人羞耻的一幕,赶忙回头,隐约发觉那位大哥已经换上了一件干净的里衣,欢喜再次回头。
他静悄悄的躺在地上,旁边的药瓶一动没动,洁白的里衣血迹斑斓,紧贴着他新肉的皮肤。
欢喜胆怯的走到近前,抬手捏着那几枚玉屏,羞涩的掀开天赐的里衣,露出他血肉模糊的身子,欢喜蹙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不是心疼他,而是想到这般痛苦,又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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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练洞
五彩扑打着翅膀,看着洞外丛里内的君墨,他靠在树干上,眯着双目,面色冰冷,无间地狱的白衣男子究竟是谁?
他竟然感觉他好熟悉,有时候,他似乎在潜意识中,左右他的思想,他的话萦绕耳旁。
“我已等你三千年了,你终于来了……”
他等自己三千年?到底要做什么?他,又是谁?
如今,小玉以残魂之体,步入轮回,她又在哪里?君墨仰头灌下一口烈酒,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把,砸吧砸吧嘴,无奈的笑容,蕴藏着邪魅,苦楚。
几丝细雨飘然落下,滴落在丛林的树叶上,沙沙作响,五彩抖动着翅膀,坐立不安,犹豫再三,还是钻入洞内。
君墨笑的更灿烂了,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成龙也罢了,想对月畅饮,惬意一番,心,还真不给面子,就不能换个花样吗?
君墨囧相百出,无力的看着上空,眯着眼睛,似笑非笑。
他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心,若是知道白玉投入哪个方位,那就太好了,此事,估摸着只有卞城王与转轮王那里有消息。
地府
“阴君,此事因臣个人问题,与转轮无关……”
面对阴君,酆都大殿之上,卞城王拱手请罪,他还未来得及向转轮王打听白玉的下落,也只有那转轮盘才会记载转世轮回者的方位。
一侧的幽幽,挤眉弄眼,阴君蹙眉,叹了一口气,抬手道:“退下吧,本阴君都知道了。”
卞城王蹙眉,折身退出,幽幽活蹦乱跳,临走转身做了个鬼脸给父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