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郴一听,神色瞬间意味深长起来,“哦,顾谨元的女人,谢之维那老匹夫的女儿!长得倒是不错,可比她爹顺眼多了。”
看来自己这些年不在东都,确实错过许多了。他暗自想到。
对于他这般轻佻之言,莫黎却没什么反应,只木然回了一句:“没错。”
“那就…可惜了。”
一声轻微的叹息,随风飘散而去。
——
谢明姝带着丫鬟匆匆走远,直到经过一个拐角,背后那如芒刺在背的感觉才缓缓散去,脚步也随之慢了下来。
却心绪难平!
“少夫人,您怎么了?”红药见她脸色不好,以为是身子不适,上前一把搀扶住。
“没事。”谢明姝摇了摇头。
“方才那人也不知是哪家公子,穿的倒是富贵,可惜是个登徒浪子,咱们方才若是不走,奴婢定要叫人来赶他出去。”红药对刚才的事仍是念念不忘,三步一回头,愤愤不平。
却听谢明姝一声轻笑,只道:“你若是叫了人来,到底谁会被赶出去,那可不一定呢。”
“啊?”
“逸王,赵郴,没想到他竟会在此处,看来今日出门,流年不利呀。”
谢明姝最终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白芊芊倒也罢了,她知道半路能遇到,不足为奇,却不曾想一个严如昭,一个逸王,前者跟白芊芊早就认识,她是知道的,许是自己这辈子并未如前世一般回府相见,才让两人一起‘找’上门来,而逸王?她记得当初镇国公府抄家之后,白芊芊不知所踪,再次出现时,已经改头换面,成了逸王府新纳的美人,连名字和身份都变了,应该也是早有勾当。
只是一个身份尊贵的王爷,一个漂泊无依的孤女,再加上心思不纯的严如昭,这三人到底是怎么勾结在一起的她还尚且不知,就是前世,也只是偶然得知,白芊芊认识赵郴,似乎就是严如昭在其中牵线搭桥的。
“少夫人,少夫人~”红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将沉思中的谢明姝叫回了神,“怎么了?”
红药没说话,只犹豫地往前方一指,眼神乱飘。
谢明姝的视线随之看过去,眼神一凝。
严如昭!
六年前,还是弱冠之龄的严如昭,不曾露出自己锋利的毒牙,只是一味的掩饰而已,喜欢穿青色或白色的素衣,举止温和,彬彬有礼,又俊朗非凡,虽家境贫寒,却一身‘傲骨’,不卑不亢,才学亦不俗,这样的人,只需寥寥几句蜜语情诗,便足以哄得闺阁女子春心撩动,反正,似乎,大概…自己就是这样被撩动的吧。
说天真无邪也好,无知愚蠢也罢,都是当初自己的选择。
看着她徐徐走来,严如昭眼前一亮,脸色期待之意溢于言表,“谢姑娘。”
他仍叫她谢姑娘,而不是顾少夫人,就像三年前,还没出嫁时那样。
眼看着对方缓缓走来,此时的笑意与上辈子的狰狞似乎交替浮现于眼前,迫使谢明姝忍不住后退一步,堪堪稳住身子。
“嗯?”严如昭见状在一尺之外停下脚步,面露诧异之色。
谢明姝恍然回神,却只道:“严大哥你怎么在这儿?吓了我一跳。”
“怎么,是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