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远分外惊喜,高高在上的姿态,此刻也刻意为她放下,轻声一笑,问:“你一直都会跳舞,是吗?”
好像被他发现了,装傻充愣,应该能逃过他的法眼。
沈卿微笑着似有慌张,眼帘一低,轻轻摇头,说道:“我是门外汉,一点都不懂。”
“看你熟练的程度,就能判断出你并非是舞盲。若还有机会,你好好教我,如何才能在跳舞时,将你牢牢抓住不放。”
清冽的尾音苏然,好听至极。
沈卿闻声,只觉得耳朵都酥麻了,好像被他撩拨到。
面颊泛红,她点了点头,脑子转得比嘴慢了一拍,说道:“我一窍不通,你教我还差不多,先前学习礼仪课,也有受老师教过简单的华尔兹,但被评价说我是个十足的舞痴。”
“是哪位老师?”他眸中森冷,似有浓重的杀意,裹挟在一闪而过的意外情绪之中。
沈卿闻而未答。
在他的带领下,跟上音乐节拍,牵着他宽厚的大手,转个圈,再轻盈地迈开舞步。
翩翩扬起的裙摆,宛如自由自在的蝶,氛围暧昧,偏暗的光束下裙子泛起流光溢彩。
他一手揽住沈卿的纤细腰肢,仍然在等她说出来,敢说她半点不是的老师。
“你连自己安排给我的课程,都不知道任课老师是谁,傅景远,你不重视我,是不是?”
傅景远欲言又止,不管这么说,都仿佛是他理亏。
那时吩咐季特助去安排,他也仅简单几句话给带过。
耳边浪漫的钢琴曲,轻缓而抒情,柔和的曲调似拨弄过心弦的手。
“我就只栽培过你,再无他人。”傅景远伸手圈住她的小腰,磁性的声音溜进她的耳朵里。
“你再搬弄是非,挑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会身体力行,让你知道。”
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是何等不可动摇。
傅景远视线很炙热。
性感而薄凉的唇,能说出这番话,已然令她大为震惊。
红唇微启,伸舌舔了舔有点干燥的唇瓣,口红的涩味才将她理智给一点点拉回来,清醒而坚定地朝着他看去。
“我才不会无中生有,乱说你坏话,你不是一直都把我视为暖床的工具人?”
“从未。”他声沈冷又严厉。
在她看来,那不过是嘴上说着哄她玩的漂亮话,未必是真的。
沈卿藏起眼底翻涌的情绪,心口涩然,在舞步下,往他怀中靠近,又靠得更近了。
却又感觉,明明和他近在咫尺,但有种说不出来的距离感,很难再走近他的心里。
就像众所周知豪门联姻的夫妻之间,是一场商业合作,没有感情的婚姻,也能生出孩子。
沈卿心底冷笑了下。
彼此的呼吸都是微微带热,相互交织,她悄然如蝶搭在他肩头上的小手,不禁握得紧了几分。
她竟然会有所反应,明明心头抵触仍有,身体却习以为然去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