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来随父姓,但凡有一丝希望,谁想背弃父姓?
言家这些人,早做什么去了!
他的亲爹,早干什么去了?!
沈六郎又气又恨,说出的话再没半分温情,“我知道,那五千两银子是你拿出来的,但一码归一码,钱我会还你,但这十七两银子你们也得出!”
当初言六郎成婚,是他三哥出的钱,后来又被李氏添油加醋的要回去了。
正好,也是八两银子。
昭云给李氏要的那八两银子,自然是为了打脸。
而少年向周氏开口要的那九两银子,是言二应该付出的代价!
二房贫穷,全是靠着占长房的便宜和爹娘帮衬。
沈六郎要的就是他们痛苦,要他们尝尝犯错的代价。
言二一个人的错,连累一家子吃不饱穿不暖,沈六郎就是要让他看看,敢欺负昭云是什么后果!
这些只是九牛一毛的利息,真正的教训,是在三年后言二走出大牢的那日。
他会亲手了断言二的性命,让他尝尝绝望的滋味。
昭云从袖口掏出五张千两银票,递交到言老爹手上。“你满意了吗?”
不知珍惜,从而失去,你满意了吗?
言老爹当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甚至是糟透了。
他养了他多年,竟不想,到最后连一个姓都没有留住。言丰年恼羞成怒,“你就甘心乐意做个无父无母之人!?”
沈六郎无情的看着他,“你是吗?”
言老爹身子踉跄,唇色发白,“你说什么?”
他眼里的惊慌分明,昭云清晰的听到了他的心在说着‘不可能’。
不可能什么?
不可能知道?
所以,还是有事情被隐瞒?
“你是我爹吗?我被这妇人痛打的时候你在哪儿?大雪天我快要冻死的时候你在哪儿?”
“言丰年,你生我养我只会让我觉得倍加羞辱,你根本不配当我爹!”
“……你走吧,往后我家不欢迎言家人。”
“你这是什么话?你被关大牢,要不是我拿出五千两银子,你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
言老爹眼里带着痛色,“你是我儿子,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一日是我儿子,一生就得是我儿子!”
沈六郎嘴里念叨了一句‘疯子’,接过张氏颤颤巍巍递来的十七两银子,便要起身和昭云回屋。
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从今往后,没有言六郎,只有沈六郎。
这样的家人,他不认。
苍天在上,圣旨在握,普天之下,谁敢逼他?
……
猛地听说还有五千两银子这回事,李氏瞬间来了胆气,蹭的一下从地上站起身。
惊得言小三张大嘴,“娘?你不是腿断了吗?!”李氏不愧是个灵活的胖子,一把抽出放在言老爹腰间的柴刀,就要朝着沈六郎身后砍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