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驻地后,老百姓们赠送的物资就尽数交付于狮炎军的辎重了。狮炎军开拔之后,数以万计的老百姓们恋恋不舍地为他们饯行,足足送了将近十里路,方才目送狮炎军的大部队离开视线。
……
这天下午,回到神狮城后,江烈让将士们先回狮炎军驻地整顿,自己则是与段彪策马赶往了神狮军团总部。
徐有志见江烈与段彪风尘仆仆地赶来,便请他们坐下,并命人上茶。
“江烈,行啊你!”徐有志坐到了江烈身边,掸了掸他身上沾染的沙尘,“先斩后奏,谁教你的啊?你作为狮炎军的大帅呢,你是能够自由地调兵遣将的,但出征去晋山县,而且呢,要对付的还是虎精,此事非同小可啊。没有经过我的批示,也没有经过皇上的批示,你呢,就带了一个爪的兵力跑晋山去了。你晓得你这叫什么吗?你这叫擅离职守!”
江烈低着头,低声道:“有志兄,我想你应该能够理解,晋山那边是十万火急,多耽搁一刻,那边的百姓们就在水深火热中多艰难地多生活一刻。我是实在等不了啊,人命关天,咱得以人为本啊,这是特殊情况,我是迫不得已才像你说的这样所谓的擅离职守的。”
徐有志伸出了手:“少废话,战报呢?”
江烈瞬间抬起了头:“战报,没写。”
“没写?”徐有志蹙起了眉头,“你擅离职守也就算了,出征去降妖也就算了,既然已经回来了,看起来呢,战况应该是不错啊。怎么舍不得写战报?”
江烈又低下了头:“我是第一次以大帅的身份率军出征,我哪晓得还需要写什么战报啊……再说了,也没见给我狮炎军配个什么文书啊……”
“怎么的?你还需要文书?你自个儿呢,是不认得字啊?还是你不会写字啊?”徐有志噗嗤一笑,又正色道,“没写就算了,快,给我口述一下,战况如何?伤亡如何?”
江烈缓缓抬起头:“战况嘛,也就是那二百只虎精,让我们击毙了一部分,剩下的,都向我们投降了,总体而言,我们打了一场完美的大胜仗。至于伤亡情况嘛,亡是没人亡,伤病倒是有一些,大概有十来个士兵水土不服染上了风寒,不过喝点热水就都好了。还有一个伙夫在切菜的时候把手指头切出了一条口子。还有几匹战马运动过度,导致了抽筋。”
徐有志大笑道:“你果然呢,从来都不会让我失望!这天底下呢,怕是没有你不敢干的事,怕是没有你干不成的事!还好你此番出征是打了胜仗啊,还好是凯旋了啊!你要是在擅离职守的情况下,还给我打了败仗,你绝对是死路一条!看在你打了胜仗,降服了虎精呢,我还得给你论功行赏!你现在呢,先回去梳洗一下,换上官服,进宫去找皇上吧。皇上可惦记你了!”
江烈的脑中登时冒出了一句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然而,无论实际关系有多么恶劣,在表面上,江烈还是要跟袁国采顾及基本的君臣之礼。
于是,江烈跟徐有志告别后,就先赶回了江府。
江念恒这个年纪,每天都在茁壮成长,每一天都会产生变化,过了这么些日子,脸蛋又圆润了不少,灵动的双眼也越来越明亮。
江烈在屋里一见到江念恒,便要伸手去抱,却被袁南儿制止了。
“你先去沐浴更衣,一身臭烘烘的,别把念恒给熏着了,快去吧,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袁南儿说着便让映梅领着江烈去沐浴。
舒舒服服地沐浴更衣后,江烈坐在了床上,抱着江念恒来回摇晃。
袁南儿把脑袋靠在了江烈的肩头,柔声道:“你这个惫懒的家伙,二话不说就去打仗了,等你走了,我才知道。这么些天也没点音信,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吗?”
“我知道,我太知道了!”江烈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没办法啊,如果不是十万火急,我肯定得先回家一趟,跟咱烈嫂好好道个别。可这不是,那边的情况太不乐观了,耽搁不起,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好啦……”袁南儿哽咽道,“我理解你,我只是……只是……只是单纯发发牢骚。你……打胜仗了吗?你有没有受伤?”
江烈一手抱着江念恒,另一手轻轻捏着袁南儿的面颊:“你觉得我还能打败仗吗?没打胜仗,我哪有脸回来啊?大捷,我军无人伤亡,大获全胜。放心啦,谁能伤得了我?我肯定是完好无损的,你要是不放心,晚上再好生检查一番。”
袁南儿噗嗤一笑:“好啦,打了胜仗就好,人没事就好,回来了就好。你要进宫找皇上吧,时候不早了,赶紧去吧。他要是为难了你,你也得好好跟他讲话,别跟他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