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的这个玩笑很好笑。”
又恢复平日里的感觉,柳依梵抬头望着阳星,笑意重新挂在脸上,还是那个傻乎乎的掌柜的啊。这两日的事情果然是做梦吧。
扶着阳星伤重的身子走回圣仙楼,刚转过街角就看见阿成泪流满面的跑向他们,一路还喊喊嚷嚷引来不少还在街上的行人纷纷侧目,柳依梵很想装作不认识这人,可是无奈对方偏偏是冲着自己来的,只得在他张开的双臂即将拥上他们二人时,伸手抵住对方的头让他前进不得。
阿成却不计较又哭又笑的喊着,“主子,您总算回来了,吓坏小的们了,从昨日开始就有官兵过来,生意都没法做,谁也不敢问个什么,后来才听说阳星出事了,还好还好,总算都平安回来了,咱就知道主子福大命大准没事。”
“好了,阿成,安静一点吧,那么想引人注目?”
听着柳依梵的话,又看不远处还有刚刚撤离的士兵,阿成忍不住咽了口水总算安静下来,正巧小秋也跑过来,“主人,您没事太好了。”
“恩,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我和阳星都没事回来了。”听到阿成的话柳依梵才想到这两日圣仙楼也受到牵连被监禁着,倒是苦了这些个还不知情的伙计们。可柳依梵也不打算多解释什么,只侧头对阿成说道,“回去准备个火盆吧,这个应该是需要的吧?”根据她的了解,刚出狱的人似乎是需要跨火盆的,阳星虽只关押了一天,这种程序还是不能免的。
“小的早就准备好了。”
扶着阳星走到圣仙楼门口,眼见着大大小小所有人都激动的等在那里,柳依梵心里不禁感慨,还有人念着自己,还有人会担心,这样至少也不算白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吧。
“果然还是活着好啊。”若是在那边的世界,又怎会有如此多的人对她发自内心的关切,更不用说听到烘焙炉被动了手脚的时候,自己心里一点惊讶的感觉都没有了。
众人皆不解柳依梵话中的真正含义,只以为她是在感慨阳星捡回一条命。纷纷点头称是,情绪化的阿成更是抹着泪拍着阳星的肩,“你啊,就是沾了我们主子的光了。”
在众人的祝福下阳星跨过火盆走进圣仙楼,心情也跟着轻松,之前只一味的想着接近秦辕止,如今看来真是被家仇蒙蔽了双眼,环视酒楼的空闲,看见女子端着盘豆腐走过来,“吃吧,清清白白的过接下来的人生,我的掌柜的。”
女子的嫣然巧笑,美眸顾盼间华光流溢,撩拨人心看的阳星不禁脸红着别开头,反倒让对方不解,“怎么了?是豆腐是生的所以不想吃?”
“掌柜的,那豆腐明明是我煮过的哪里是生的。”一旁胖子自然看出那男子的反应,偷笑之余还不忘澄清自己。
只可惜柳依梵并未察觉到这一点,“嘿嘿,逗逗他嘛,要不气氛弄的那么凝重好像生离死别似的。”
看着阳星接过豆腐吃掉,柳依梵将盘子递给下人接着道,“我叫小秋去准备洗澡水了,你洗洗换身干净衣服我再给你包扎伤口。”
“恩,多谢。”
“我们之间还用说谢吗,上楼去吧。我一会儿去找你。”
目送阳星走上去,柳依梵只觉得身后有种异样的感觉,转回头便瞧见胖子和竹竿等人正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怎么了?”
“嘿嘿,我说老板娘,您什么时候跟掌柜的关系这么亲近了?”
“以前也这样啊。”看着胖子摩挲着络腮胡一脸坏笑,柳依梵还以为自己进了土匪帮子。
“不不不,老板娘,您现在的态度简直就像是媳妇对待相公的感觉,看得我们煞是眼红啊。”一旁竹竿也跟着凑起热闹。
经他们这么一说,柳依梵愣了一下,随即挥手否定道,“你们竟会给我乱猜,有那功夫赶快想想明日重新开张推出的菜品,不把这两日的生意赚回来月底我就扣你们月钱。”
听到这话,大伙紧忙各自散开,生怕这老板娘真那么做,而柳依梵转身向楼上走去的表情却不再是刚刚那般随意,似乎被胖子等人的话影响到,推门的手都有些犹豫。
“阳星,我进来了。”试图打消那种念头,柳依梵深吸一口气走进去。
屋内屏风后,男子听到声音紧张的动了动身子溅起水花,这突兀的水声使柳依梵忍不住笑出来,“别紧张,我只是来送柚子水的,也有说出狱后要用柚子水洗澡,怕会对你伤口起刺激,你拿它来擦擦身子就好。”
“不,不用,不用那么麻烦。”莫名的紧张充斥在阳星心里,毕竟是男女授受不亲的社会,他的军人思想使得他无法接受自己赤身的给那女子看。
清楚知道对方心思,柳依梵不慌不忙的走过屏风,看着他连忙背转的身子又笑道,“都说不用紧张了,水雾这么大,我看不清的。那柚子水放这凳子上了,你记得用,我先出去了。”
“好。”
男子仍然未看向她,柳依梵倒也不计较,推门走出房间却靠在门边叹着气。好奇怪的感觉,明明早上才见过面,现在再见却仿佛好几年的光景,柳依梵心里不觉慌乱,她对习谦的心难道真转移到阳星身上了吗?所以才会对他的事那么在意。
“呼不能这样啊。”长叹一声蹲坐在地,女子面上的笑容显得苦涩,不能因为长得像就想寻求寄托啊,更何况自己心里……已经有了更在意的人。
“朕命你为御前行走一职,听从舒尉调遣,可有异议?”
从早朝回到御书房,秦辕止召见了阳星并将早做好的打算告知于他,这一授职让阳星略感意外的抬起头,然而座上的男子只是看着他弯起嘴角继续说道,“你一定很奇怪朕为何会这么做。”
“罪臣不敢。”
“阳星,先领旨谢恩。”
“阳星领旨,谢主隆恩。”犹豫着开口回答,在阳星心里依然不明了为何会演变成如此发展。
满意的点点头示意一旁太监将放着官服与令牌等东西的托盘递给对方,秦辕止才开口解释,“其实朕的心胸还未宽大到能够任命一个刺杀过自己的人,不过当年的事也确实因朕而起,你心里的伤是朕造成的,这一点不可否认,你可全当是对你及对阳家的歉意,至于你的能力那日在练武场已有所了解,也算实至名归。”
“臣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