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梵神色怔了一下,随即接过手机笑笑,可白露却又皱起眉低声问道,“小梵,真不是闪婚闪离吗?”
“不是啦,刚刚跟你开玩笑的,这婚都没结完呢,哪来的闪离,我跟他的感情好的很呢,还顺利解决掉一个情敌,我厉害吧?不跟你说了,我得走了,赶上上班高峰又该堵车了。”也不等白露再说什么,柳依梵匆匆穿好鞋,开门便走了出门,电子门自动关上的一瞬间,白露眼里看见的却是柳依梵颓然蹲地的样子,惊讶的忙上前欲开门,却听门外细微而熟悉的声音传来,握在门把的手便没敢再动作。
“露,是烤箱的动静吗……怎么了?一个人站门口?”
“没事,只是……觉得今天这把手有点暗淡无光的感觉。”
身后男子莫名的看着女友的背影,不解的挠挠头,走去厨房将烤箱的电关掉,听见不远处,女友的问话,“阿翔,如果我跟你闪婚又闪离了,你会什么感觉?”
“怎么突然这么问?”
“嘛,想给婚姻专栏一点题材。”
“恩……应该没什么吧,总觉得那种结果,多数都是前期不清醒,后期又理智过来的决定。”
“不可能会难过的整天郁郁寡欢吧?”
“呵,那样又何必离呢,既然还想在一起,也不可能闪离。”
白露认同的点点头,可刚刚柳依梵的反应又不是自己眼花,她究竟在这几天和那个人发生了什么呢?若是知道名字就好了,还能去找私家侦探查查,只可惜,那个丫头似乎保留了太多秘密的样子。如此想来,就连柳依梵留在国内又要找房子又要找工作都显得有些怪异起来。
柳依梵知道自己的掩饰越来越说不过去了,就算瞒得了一时,时间久了,白露一定会起疑心,那个被她隐藏的事实以现代人的眼光总有些不切实际,可也可能将秦辕止一直设定在国外不回来,也不联系,她必须快些脱离白露的帮助,自力更生才好,否则真怕自己哪天忍不住全盘托出,那是毫无意义的举动,这些事情,她自己来承担就好,没必要再让更多人为她伤心难过。
而归辕国内,巴娥神情恍惚的听着秦辕止的诉说,她的挚亲早已过世,这一年来陪伴她的柳依梵是另一个人,这的确有些荒唐,可自己在门外亲耳听到了,第二日也未曾见到那女子从房间里走出来,想不承认才是难事,身旁秦若炎也是讶然的张着嘴,在秦辕止沉默之际,紧忙抓起茶杯喝茶压惊,身后舒尉则只是蹙紧眉头黯淡神色。
屋内气氛弥漫着道不明的低沉,好像都希冀着那女子突然从屏风后跳出来哈哈笑着指着他们,说都被秦辕止给骗了。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过去不知多少时间,从阮信敲门问是否传午膳,到夜色渐渐降临,这个房子里的每个人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余光却都注视着秦辕止的动作,生怕他想不开要拿起墙上的剑自刎。
可当太监走进屋内重新点上蜡烛之后,秦辕止却突然站起身走到桌台前,提笔不知在纸上写着什么,不消一会儿,又走到舒尉面前将那张纸递过去,“明日早朝让丞相按上面所写公榜昭告天下,将那些流言给朕压下去。”
“……”舒尉打开纸张低眸扫了几眼,惊讶的抬起头,“陛下,这。”
“什么?写了什么?”巴娥和秦若炎焦急的探过头,也意外的抬起头,“皇兄,你真要如此吗?可是柳依梵她已经。”
挥手打断巴娥的话,秦辕止坚定道,“朕心意已决,你们莫要多言,好好照顾太后便可。”
那日惊了几个人的心,次日则是惊了全国,秦辕止的纸上写了什么?下达了何种圣旨?那不过寥寥几行字而已,却再次将传言掀起一阵波澜。
皇后突染顽疾久治不愈,朕为其祈福将入护国寺持斋,任宣王为摄政王,丞相、贤王为辅佐大臣替朕代理政务直至皇后病愈,天下若有名医高人可入京面圣,必有重赏。
至此,天下都知道他们的圣上是个痴情皇帝,唯有知情的那几个人,尝得到其中的苦涩。
秦辕止这决定下的狠,下的决绝,若柳依梵无法归来,他恐怕就此便会将皇位传给秦若炎,而自己则出家为僧,若有幸遇高人渡他,或许,有生之年,也能与柳依梵相见圆了他的执念。
这一切说不上是天注定还是人在左右,唯一确定的是,在秦辕止的心里还有一团未熄灭的希望,想要借此感动上苍,等过一生也罢。
柳依梵回到现代的第二十天,相关的证件手续才陆续处理妥当,好不容易从一个已死身份恢复到活人的存在,这让她心里安慰不少,可问题并没有结束,证件补齐了,也到了买房子找工作的时候,柳依梵想尽早离开白露家,省得给他们添麻烦。
现在自己能做的只有拼命的活下来,带着老天给的命运,带着对那男子的思念独自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