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九一手端粉,一手举着筷子和南禾打招呼。
“早,我亲爱的北尧在吗?”
南禾面色有些疏离,他退后半步,古怪道:“北尧不在,他辞职搬走了。”
见状,砚九眼底浮现一丝兴味,他起身凑近南禾,笑嘻嘻道:
“你是不是以为我被尚京打死了,然后闹鬼闹到了你家,其实我没死,我又被医生治好了……”
语毕,砚九在那嘀嘀咕咕:“话说,你们术士也不怕鬼的……”
南禾语调凉薄:“但是你不觉得你是比鬼还恐怖的存在吗?”
砚九深深的看了南禾一眼,随即笑了笑,有些事情没必要说得明明白白。
但是砚九已经猜出南禾知道自己就是香招先生。
散漫的往墙上一靠,砚九淡淡的睥了南禾一眼,声音有些清冷:
“南禾,诚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北南尧也不一定真的一心一意待南家。
真正的聪明人应该是置身事外,明哲保身。”
南禾看着砚九,砚九明明还是那副懒散混乱的样子,然而如今再看,却像一潭不见底的深渊。
他实在想不明白,砚九经历了什么,十年间能从一个微尘般的私生子跃至香招先生。
但今天一见砚九,只能说真如传言那般,香招先生心思极为深沉。
此时,南禾语气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
“置身事外?明哲保身?你说的都对。
可是作为一家之主,我要想的不是一时的荣辱,而是百年的辉煌,慢走不送。”
砚九看着南禾家高高的门院,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走是不能走了,今天就打扰一下。
南禾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改天记得去讨。”
南禾恍惚之际,只见砚九薄唇轻启:“乐风。”
他话音一落,一道银光乍现,砚九身边出现一个浑身冷肃、眉目英俊庄严的青年。
乐风领会砚九意思,拔剑冲向南禾。
南禾一愣,先是被霸道的剑意冲击,他四肢百骸已经开始疼痛。
但是无暇顾及疼痛,南禾掌心出现一枚柳叶银片,他不避开乐风,反倒直取砚九喉咙。
砚九面无表情捏了一个手诀:“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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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白毛狐狸踏虚空而来,速度快到肉眼有些看不清。
狐狸犬齿咬住砚九背部衣服,将砚九从南禾手下叼走,狐狸甩头,砚九顺势翻身到狐狸背上。
随即,狐狸四脚抓地,稳稳停在南家院中。
而砚九侧坐在狐狸身上,他左眼下的皮肉被划出一道口子,正在缓缓流着血。
犹如一道血泪蔓延,衬得砚九妖艳又堕落,像是九渊之下的妖精。
与此同时,反观南禾。
乐风的剑尖正指着南禾的心脏,南禾讽刺的笑了笑。
他忽然有些意识到什么叫香招先生了。
关于香招的种种传闻并非空穴来风,果真是能站到晏阳顶端、为人所畏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