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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赵刚说：&ldo;可我还是觉得有点儿邪门儿……听别人说的事情是一种事情，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是又一种事情，我就是纳闷：那么大一座塔楼，楞就没了？小学校很多老师都去过那里，于莎莎结婚的时候，我姐姐赵雪和同事们一道去参加婚礼，是我开车送的她们哪，我眼看着她们走进那座塔楼的啊！说没就没了？对于那套房子，于莎莎供认不讳呀，你犯得上没了吗？再说，小区的规划建筑图上不是没有那座楼呀，派出所里也有一家一户的户口档案呀……怎么突然就没了呢？这不对呀！我是不是要死啊？这整个儿不对呀！&rdo;

&ldo;你好好的，小赵，别瞎想。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没什么对不对的。对的可能是对的也可能不是对的，不对的可能是不对的也有可能不是不对的，这事情都很难说。再者话说了，这也不是你我管的事情。你说是不是？&rdo;

案子销声匿迹了（3）

&ldo;可……&rdo;赵刚满脸通红，用手指着本该有一座塔楼的方向，不知道应当再说什么。&ldo;这也太他妈邪性了。你说我将来再怎么见东方文化出版中心的人？！&rdo;

&ldo;怎么见？照样见！那楼不是我们给弄丢的是不是？这不就结了！我们有什么不好意思见他们的？再者话说了，是明白人的话，他们也不会怪我们。谁都不容易，你说是不是，小赵？&rdo;

赵刚很气恼，不知是气恼楼突然消失了呢，还是气恼就连他十分尊敬的褚立炀也说这样一些不三不四的话。

&ldo;行了，就这样吧。我们今天就起草报告。&rdo;

回到办公室，褚立炀把一打稿纸放到赵刚面前，教他写报告。

褚立炀说：&ldo;标题可以拟为《关于徐罘同志一笔不知来源款项的调查报告》，对，就这样。然后写&lso;案由&rso;两个字。对，这里就要引用那封举报信了。然后是&lso;调查经过&rso;四个字，说找了谁谁谁，大致的谈话内容。这里不用写得太细，因为所有谈话笔录我们都要作为附录附在后面。后面就是&lso;结论&rso;了。你写&lso;综上&rso;二字，然后写：&lso;鉴于此，本案不予成立，建议撤销。&rso;这就行了。你看，没有什么难的，你完全可以干，就这样了啊，以后所有报告都由你来写。&rdo;

&ldo;我试试吧。&rdo;

&ldo;什么叫试试呀？你写就是你写，还要署上文件撰写人姓名呢。&rdo;

&ldo;行。&rdo;

&ldo;写完以后，你马上到东方文化出版中心去，让当事人签字，让东方文化出版中心盖章……那地方我以后得少去，你没看出来他们把我吃了的心都有？&rdo;

赵刚笑笑，说：&ldo;其实他们喜爱你。&rdo;

&ldo;你看出来啦？&rdo;褚立炀很兴奋，&ldo;人就得这么处，都不容易是不是？&rdo;

&ldo;我一直在想，&rdo;赵刚说，&ldo;人都不容易，能过去的事让它过去得了，可……可有的人专门让你闹心。就比方徐罘这事吧，谁举报的？为什么？我不能说徐罘一定有那些事，可我们也可以打个比方，比方徐罘真的没有那些事，那这不成诬告了？是谁吃饱了撑的专干这种缺德事呢？&rdo;

褚立炀反问：&ldo;你还不知道是谁呀？&rdo;

&ldo;不知道。&rdo;

&ldo;李天佐呀，你怎么连这也看不出来？&rdo;

吴运韬对于徐罘被调查一事很不高兴，对徐罘说，褚立炀不能这样，要是这样的话东方文化出版中心将无法维持运转。他取消了一次领导班子会议，到z部找廖济舟去了。

在廖济舟那里，他压低了声音说：&ldo;如果老徐真的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会造成很不好的后果。&rdo;

廖济舟是一个世事洞明而又对任何事情都不愿承担责任、也不想影响事情发展方向的人，从来不显露自己的精明。他垂着眼皮，装得傻傻的，就像对面前的文件夹说话一样问道：&ldo;什么后果？&rdo;

吴运韬说：&ldo;人们会问：党组为什么任用这样一个人？&rdo;

廖济舟还想听吴运韬说下去，可是吴运韬不说了，直勾勾地带着一个听话的下级的温情看着廖济舟，眼睛里的意思是：我可以说很多，但是我不说了，因为我要说的那些东西都是你知道的，我要是再说的话我就傻了。

&ldo;是啊，&rdo;廖济舟叹了口说，&ldo;这事要是弄下去，无论结果怎样，都不好。&rdo;他脑子里跳跃着邱小康的名字。

&ldo;所以我说，老廖，所以我说你恐怕要和褚立炀谈一下，控制一下事态……&rdo;

&ldo;这样的事……老褚无权取消也无能力控制，他不过是一个普通公务员，他改变不了什么。这你知道。&rdo;

吴运韬不再说话了。

廖济舟看着吴运韬，意念却在别处，沉吟半晌，才说：&ldo;这事我要向小康汇报一下。&rdo;

这正是吴运韬这次来说服廖济舟要做的。吴运韬脸上做出痛苦的表情，就像认同了一桩不应当认同的事情一样。

回到东方文化出版中心，徐罘马上到吴运韬办公室来了。

&ldo;怎么样？&rdo;

吴运韬说：&ldo;老廖要和小康见面。&rdo;

&ldo;哦……&rdo;徐罘琢磨着廖济舟这样做的利弊。&ldo;这事要是和小康见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