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想他的?”
“下午他来找师傅的时候,我发现你的样子怪怪的,好像在躲着什么人似的,就隐约觉得你俩之间有什么隐情。”
铃仙的红眼珠在昏黄的夕阳下显得炯炯有神,似是将周围的光线都给吸进去了一般。
“哼,心机婊铃仙!”
帝冷哼了一声,又道:
“是的,我确实在想着他,这没错!所以呢?这跟你有关吗?”
“关系倒是没有,但是这件事影响了大家团聚一堂的晚餐时间,这我就不得不去关注一下了!”铃仙微笑着道,“你跟他之间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没有。”帝摇了摇头。
“诶?既然没有不愉快,那为什么要躲着人家呢?”
“就是因为。。。。。。就是因为那段日子很愉快,就像现在一样,所以。。。。。。”帝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了,“所以我才不想见到他啊!”
“只要一见到他,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就全都。。。。。。一股脑地涌出来了。。。。。。”
“我明明已经决定忘掉那些,然后重新开始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啊!”
铃仙双手捧着帝的脸庞,轻轻拭去了脸上的泪痕,却不发一语,只是静静地倾听着。
“铃仙啊啊啊!”
帝扑进了铃仙的怀里,痛哭着,倾诉着,将她憋在心里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
“我啊,对那家伙,还有我的恩人,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但是我。。。。。。这三百年来。。。。。。其实一直都想见他啊!”
(二)
然而,身在魔法森林之中的纳兰暝,是不可能知道帝的想法的。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刚跟因幡帝擦肩而过。
他现在,正忙着对付眼前的敌人呢。
“竟能主动找上门来,我是该夸你嗅觉灵敏呢,还是该笑话你不自量力呢?”
纳兰暝将三个小孩护在身后,独自挡在了来者的面前。他的脸上挂着笑容,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站在他对面的人,就跟别的活死人杂鱼一样,身着黑衣,戴着鸟喙面具,死气沉沉,一言不发。
然而,纳兰暝嗅得出来,那家伙的身上,散发着与其它敌人不一样的气息。虽说现在还看不出什么异状,不过他相信,自己的想法很快就会得到证实。
对峙了数秒之后,那黑衣男子便先行一步,展开了进攻。他一个滑步逼到了纳兰暝的身前,双臂上皆带着短小锋利的袖剑,径直向着纳兰暝的胸口刺去,势如迅雷。
至此,他与那些活死人的不同之处,已经展现得淋漓尽致了——如此流畅的刺杀,绝非满脑子烂泥的僵尸所能做到的。
如果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个普通人,或者再好点,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兵,那他只凭这迅猛的一击,便已得手了。
然而,他所面对的少年,即使在强者入云的血族社会中,也是头秘而不宣的洪水猛兽。可以说,在他选定了对手的那一刻,这次袭击就已经宣告失败了。
面对近在咫尺的利刃,纳兰暝既不躲,也不闪,就那样站在原地,等着它刺过来——要是面对这样软弱的攻击,也去认认真真地躲闪,对于他来说,就太丢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