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台湾以后,这种情景越来越强了。他一天看不见汪兰,心里便空空荡荡的,甚至会失眠。在漫漫长夜里,他睁眼闭眼,都是汪兰的影子。
得知汪兰被捕的那一瞬,他下意识地想到要救她。
汪兰被捕后,稽查队便在第一时间对她展开了审讯。
此时,汪兰被撕去了领花和徽制,只穿了一身军服坐在一只凳子上。头上点着很亮的灯,灯影聚在她的身上。三个人坐在桌后的暗影里,鬼气森森地望着她。
稽查队长问:你在给谁发电报?
汪兰不答,她闭上了眼睛。
稽查队长又问道:你是何时加入共产党的?
汪兰仍不答。
从被捕到现在已经有两小时了,在这两小时的时间里,她的思路清晰了,她要开始反击了。
稽查队长拍了一下桌子道:不想说是不是?我和共产党打交道多了,刚开始都是这一套,到后来他们不说也得说,你也是一样。
汪兰笑一笑,睁开眼睛说:让郑处长来,他来我才说。
稽查队长看了看身边的一个人,点了点头,那个人出去了。
没多久,郑桐来了。随同郑桐来的还有稽查处的吴处长。吴处长个子不高,戴着眼镜,属于短小精悍的那一种。
原先审讯的那几个人纷纷站立起来。吴处长摆摆手,那几个人又坐下了。
郑桐看见了汪兰,走了过去,他立在汪兰面前,看着汪兰说:汪兰,我来了!
汪兰冲着郑桐笑了一笑道:处座,他们问的可都是咱们的机密,没有你同意,我是不会说的。
郑桐举起手想在汪兰的肩上拍一下,或者抚摸一下,但最后他还是停了手,手指尖在汪兰身边划了一个弧度,最后他整理了一下军装,清清嗓子道:我郑桐来了,有什么话就说清楚。
郑桐说完,坐在稽查处长身边的椅子上,示意稽查队长开始问话。
稽查队长盯着汪兰继续问道:你的电台从哪来的?
汪兰看了眼郑桐:处座,可以说么?
郑桐点点头。
汪兰说:这是我从重庆带来的,在重庆时这是一只备用电台。我是电报组组长,按权限我有权力支配这部备用电台。按理说,这部备用电台,我可以扔在重庆,但我把它带来了。保密局的电台够用,我就一直放在家里,留着备用。
稽查队长看了眼郑桐。
郑桐挺了下腰板道:汪组长的话,我可以作证,她说的是实情。
稽查队长又问:给谁发的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