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这老不死的还真能折腾人,半夜发一点温度就要去叫医生,他安但睡一上午补觉。一起床就要吃粥,吃油条。我睡到一半就只能下楼去街上给他买。能怎么办呢,儿子女儿给钱让我伺候呢。还和我说,花钱什么的不用管。”
嘿,这声音,还是个刚认识的熟人,那个干瘪老太太。
原来是个拿钱的保姆啊,拽的二五八万一样。
沈宁漫不经心的盖紧了热水瓶盖,借着屋子里的衣服掩护,直接听起了墙角。
水房里都是衣服,干瘪老太太老眼昏花的哪里知道还有别人,或者是长远的嚣张生活,让她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想法或者意见。
所以,她现在看不到远处第三个人沈宁,也看不清近处那扫地阿姨眼睛里的贪婪。
扫地阿姨早就摸清了这刘老太的性子,还将对方的底细连同那老爷子的底细一五一十全部打听个清楚,一直想着撬墙角,这下更加鼓吹着刘老太,给人搭起了轿子:
“要我说,他们就该这么捧着你,不然一个糟老头子谁高兴伺候啊。又没老婆,子女不在身边,那什么事情不都指望着你一个人?你要点东西都不过分,你不是马上生日就要到了,这次干脆别要红包,还是要点黄金,那金灿灿的项链挂在脖子上,一看就是个城里人啦!”
刘老太顿时脚下一飘,骨子都轻起来了:
“真的?黄金项链啊,这玩意很贵吧。”
扫地阿姨哪里知道金价啊,她不过是看着医院里来往的富太太大老板挂着,嘴巴一咧直接糊弄了过去:
“哎哟,那老头子家里混的可好了,这点东西手指缝漏漏就行,你怕啥。”
手下一拍刘老太的肩膀,直接将对方那最后点的犹豫和担心拍没了。
刘老太咧嘴就是笑,一口的黄牙,贪婪的像是只偷油的老鼠:
“嘿,就是,还是你有见识!哎哟,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给那老头子大儿子打电话汇报了,我先走了啊。”
刘老太坐了轿子舒服半天,又得了指点,满身都是劲,转头就忘记了“好姐妹”的恩情,招呼一打,直接抬屁股走人。
“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什么人啊。”
被抛在脑后的扫地阿姨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也离开了水房。
吃瓜群众沈宁拎着热水瓶穿过晒满的衣服走了出来,眨了眨眼,有些了然的笑了下,也起身离开了。
到病房。
李良才还睡着,刘老太也不在,躺在床上晒太阳的老人家岁月静好的样子,对于保姆背地里的算计一无所知。
他见沈宁进来,还客气的分了个苹果给她。
沈宁不要,他无奈叹气:
“小姑娘,一个病房的,不要客气,我家保姆脾气我知道,就当我这个老头子先礼后兵。”
说着,他眼睛眨了眨,更小声的揶揄了一句:
“快吃吧,她明天又要回乡下,这些水果补品全会被带走的。”
很明显,这个“她”就是那个刘老太。
“谢谢。”
沈宁慢慢捏着手里的苹果转了一圈,眨了眨眼,转头就拿了刨子将苹果皮削了,一口咬上。
“咔嚓——”
嘎嘣脆的苹果被咬下汁水,很甜。
老人家笑看了一会,比自己吃还开心:
“我牙不好,你多吃些,好东西总不能胡乱糟蹋了。”
沈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