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嫂突然大叫一声吓了睨儿一跳,只见她,突然冲了出去,但睨儿尚未反应过来,她又已经风风火火地端着满满一盘热水走了进来。
&ldo;啪&rdo;地把腾着暖气的脸盆放在方桌上后,一条看不出是干净还是脏的灰布被塞到了睨儿的手里,&ldo;来,你要好好替你家相公擦擦身子,不然伤口会感染的!如果你忙不过来,就唤我家杀千刀的过来帮你吧!&rdo;
&ldo;真的……&rdo;
&ldo;好了,我去准备晚饭了!&rdo;
&ldo;可以吗……呃……&rdo;
话还没有说全,人家倒已经走了出去!
睨儿瞪着那被掀起又落下的厚重帘子,垂头丧气地用手打了打自己的额心。
看着手中不知道是干净还是脏的布,叹气再叹气,丢开,从怀里抽出自家宝贝的素色香帕。
她天知道她干吗为自己扛上这个大麻烦呢?
心不在焉地扭了水,转身来到炕边,她开始解开那些染着淡淡血印的纱布,为那名尚不知道是谁却被误会成是她相公的家伙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
蜜色的肌理,是锻炼过的,既结实又有弹性,然而,此刻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血口子,而且每一道口子上都带黑,显然是中毒的特征!想到毒,就必然联想到常年盘踞在这一带的百花教,估计又是哪里冒出的热血少侠想要闯一番名堂,便跑来人家百花教的地盘来挑战了!
再看他右胸前的那道深入骨髓的旧伤口,是一道再入肉几分就会要了他的命的伤口,看样子,看那愈合的程度估计也有十年左右了,可他的年纪不过双十,推算下,当年不过半大不小,到底是谁会对一个十岁的孩子如此的心狠手辣?
不仅如此,除了这些,他身上还有好几道深刻的爪痕,像是被什么野兽抓过似的。
左肩上更有一处被深度烧伤过的痕迹,肉都焦黑干枯了,硬得没有一线生机,像是刻意要掩藏什么似的……
所以,这家伙到底是谁?
火狐皮裘虽保暖,却碍着她的动作,于是随手把火狐皮裘丢到床上去,她轻轻地为他把纱布缠回去,转身换洗了一下香帕,正要为他处理脸上的伤口,却意外地看到一双写满了疑惑与打量的黑眸正目不转睛地瞪着自己看。
&ldo;你是谁?&rdo;
迷糊的视线之中,只见一个模糊的白影在晃动,他努力地眯了眯眼,试图看清楚那人什么长相,然而,香帕瞬时丢到了他的脸上。才意外着要拉开那湿热的香帕,睨儿手间的五根银针已经飞出,正中他身上的几大穴位。
疼痛霎时尖锐了整个脑袋!叫嚣着身上每一寸的神经!
动作停下,他疼得失去了意识。
而那边,满意地看着他再次昏睡过去,睨儿这才慢吞吞地走过去,拿掉覆在他脸上的香帕,小心地为他清理伤口。只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脸上的邋遢须根很碍眼!
唇边,突然浮现出一抹深笑。
第1章(2)
更新时间:2014-10-1813:00:05字数:2204
她从腰间抽出一个做工十分精致的小皮袋,摊开第一层,里面尽是些银针,再摊开,小小的指头游移在那些尺寸不一的大小银器之上,突然顿住,抽出一块小巧的刀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着那道即使在昏睡中依然很不甘心地皱紧了的眉,她竟心情大好地哼起了有点跑调的曲子来。
就在这时,厚重的帘子又被掀开,那名亲切的大嫂走进来,带着满脸的歉意。
&ldo;姑娘,我家杀千刀的刚刚从祠堂回来,说族长决定了,今晚村里的男人都要上山打猎,女人们则要去祠堂准备春节祭奠的食物,所以……&rdo;
睨儿愣了愣,脸色有点难看,&ldo;能让我们多留一会吗?&rdo;
主人不在,身为借宿的客人,又怎能厚着脸皮住下?但……这里可是荒僻之地,虽说有村子有祠堂的,可每一户都相隔甚远,即使是最相近的城镇,距离这条偏僻的村子也有三座山五个森林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