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府上,景素深夜统计着采买的流水,抄写了下来后去了席沫的正房,今天顾北君不在,景素晚一些去也没有关系。
“嫂嫂睡下了吗?”
景素问道门口的春叶夏花。
“没呢,夫人屋还燃着灯呢,景小姐你进屋去吧。”
春叶夏花将景素请到了外屋中。
“嫂嫂,没在沐浴吧?我能进去吗?”
“进来吧。”
席沫招呼着人进来,景素入眼便看到席沫坐在书桌旁边的一张床上,认认真真的拿着针线缝制着什么。
“嫂嫂,这里怎么还有张床。”
主卧房是一个内外的套间,外面是书桌、正厅,里面才是卧室。景素见着席沫坐的那张罗汉床上整齐的铺着被褥,被子上还搭着一件男人的衣服。
“啊,爵爷睡这。”
席沫有些尴尬。
“爵爷这么可怜,每日睡到这外面来,嫂嫂你是没睡过罗汉床吧,硌的人后背生疼呢。”
“他偶尔睡这里,也不常睡。”
“外人只觉得爵爷可是神一样的人物,没想到在家里的地位却是个耙耳朵呢,嘿嘿。对了嫂嫂,你在缝补什么?”
景素说话俏皮直接,席沫不讨厌她这样。
“这叫口罩,是我缝补来给兰兰的。”
原来,白天见到陈兰在密闭的小厨房里受苦,席沫便有些于心不忍,怕长此已久下去会伤到了那孩子的肺,便想要亲自缝制一个口罩来减轻烟灰进入口鼻。
“是店里的那个陈兰吗?我看那小孩也不错,会说话会办事,勤勤恳恳,但是啊,她一个月的月钱可是不少领呢。听说有的客人专门找她来伺候上菜倒酒,那赏钱也是数到手软呢。”
“付出和回报都是一样的,这样的好苗子就该好好的浇灌着。”
席沫没当回事,继续做着她手里的活。
“对了,今天你回来的早,晚上的时候玉城府上的军爷来了,说是下月县令母亲的寿宴本是要定咱们家的甜品,但是却不定了。”
“不定了?为何?”
席沫一惊,手颤的将针扎到了肉里。
“嘶。”
“怎么了嫂嫂,你慢着点。”
景素赶忙将口罩拿到一旁,往外挤着席沫手指上的血。
“我这没事,你快说,为什么不要咱们的红豆汤圆露了,那道甜品是食通天的招牌,是我的秘方,明明之前县令说过很喜欢那道甜品,怎的突然不要了。”
席沫有些心急。那县令母亲做寿,县令定了几百份,这可是个破天荒的外送大生意,怎么说不做就不做了。
“那军爷只说是县令找到了更好吃的甜品。”
“更好吃的甜品?”
席沫蹙眉,坐在那里思考。因为顾朝社会的不展,甜品这个东西本身就不多,有精美细致甜品做的饭馆无非是那几家,席沫大致都清楚,她之前问过顾北君,他吃过红豆汤圆露后亲口承认可着整个玉城也找不出第二份能与红豆汤圆露媲美的甜品了。
“素素,你有没有问过县令府上新定的甜品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