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棠微微一愣:&ldo;王爷真的让我回去了?&rdo;
徐年道:&ldo;本以为还要在安延府待上些时日,谁知道皇上临时改了主意,明日便要启程回京了,王爷也不好独自留下,且京城里的大夫也多一些,早些回去,总也是好。&rdo;
段棠道:&ldo;东西便不用了,我等王爷会完客,同他告个别……&rdo;
徐年忙道:&ldo;东西是王爷的心意,便是你不收也是不能的。王爷你也不必等了,柴将军是奉命而来,只怕王爷要一直作陪。段把总还在门外久候多时了,王爷也说了让你速速离开,也省得柴将军瞧见了,难免要问。&rdo;
段棠挑眉,看了徐年一眼:&ldo;徐大哥,你为何突然对我敌意那么深?&rdo;
徐年深吸了一口气,答非所问:&ldo;走吧,现在守卫严格,我送你出去,我们边走边说。&rdo;
段棠点了点头,快步朝外走,当走到门口便看到门外、院中都是侍卫,东屋门口更是站了四个人,她站在东屋的门口张望着,可是因竹帘只能光亮的地方,并不能看清楚里面。
徐年拿着包袱走了出来,等了段棠一会,轻声道:&ldo;咱们走吧,柴将军还在里面,你这样被看见总也不好。&rdo;
段棠有些失望,点了点头,有些垂头丧气的朝外走,好半晌才道:&ldo;那我去和师父告个别吧。&rdo;
徐年道:&ldo;沈大夫现在还在王爷那里。&rdo;
沈池每日都要给秦肃做复健,正是这会的时间,段棠倒也不疑有他,跟着徐年朝外走。刚出门便看见段风站在门外的守卫外,快步走了过去。
段风见到段棠很是高兴:&ldo;王爷要召见我们了吗?&rdo;
徐年拱手道:&ldo;两位把总,我家王爷今日还有事,便不见你们了。沈大夫要跟着王爷上京,段小姐便教给你们照顾了。&rdo;
段风忙道:&ldo;这位大人,不必客气,还请大人帮小的谢过王爷。&rdo;
徐年将手里的包袱递了出去:&ldo;这是小姐的行礼,&rdo;
段风接过去:&ldo;谢过这位大人了!如此,我们就不耽搁了!告辞了!&rdo;
冯新若有所思的朝院中望了一眼,拱手道:&ldo;告辞。&rdo;
段棠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几乎是下意识的朝院子里看了一眼,可还是那些侍卫,一个人影都没有。她也跟着拱手,轻声道:&ldo;王爷明日便要回京了吗?&rdo;
徐年点点头:&ldo;皇上定的日子,势必要带上王爷的。&rdo;
段棠道:&ldo;哦……那……&rdo;
徐年抢白道:&ldo;段小姐,王爷许多事都不是我等能过问的,既是分开了,便该守些本分。&rdo;
段棠微微一愣,终于想起来,昨夜和秦肃吵架,徐年就在外面听了全程,只怕这会也在怪自己。段棠吵完也就后悔了,话赶话的说得太重了,本以为今日好好说说,两个人总能和好,谁知秦肃若是不想,竟是见一面都难,这也恰恰的说明,两个人的身份差距,犹若天堑……
段棠道:&ldo;徐大哥,后会有期了!&rdo;
徐年拱了拱手,正色道:&ldo;有期无期总不是我们这些人说的算的,段小姐走好。&rdo;
东屋内,趴在床侧的秦肃,无力的将窗户的缝隙合上,慢慢的闭眼,喘了两口气,才压下心底的痛意。他脸色苍白,唇上已没有半分血色,紧蹙的眉头,仿佛在诉说着痛苦。
沈池快步走过去,将一片人参放入了秦肃的口中,低声道:&ldo;王爷,现在一定要心绪平和,否则心脉难以承受,这样下去……&rdo;
柴清似乎没想到秦肃病得这般重,生怕这一路当真有事:&ldo;不若王爷再休息休息,我等去山下等王爷,午后再启程。&rdo;
秦肃虚弱道:&ldo;不必了,人多路难行,早点回去,省得皇叔惦念。&rdo;
柴清忙道:&ldo;王爷不必担心皇上那里,毕竟您现在这个样子,若我着急赶路,皇上怕是才要怪罪。&rdo;
秦肃道:&ldo;柴将军去准备吧,咱们即刻启程。&rdo;
柴清客套话说完了,巴不得立即启程,哪怕拉个半死的人回去,也比拉个尸体回去强,他忙拱手道:&ldo;我现在就去准备,王爷也好好的收拾收拾!&rdo;
柴清话毕朝外走,与进门的徐年擦肩而过。
徐年进门后,走到秦肃身边,才轻声道:&ldo;王爷,人已经送走了。&rdo;
秦肃睁开眼后,微微一怔,好半晌才道:&ldo;走的倒是快……&rdo;
徐年忙道:&ldo;段小姐走时,本是要见王爷,可被属下挡下了,王爷现在这个样子,总不好叫外人看见。&rdo;
秦肃点了点头,似乎方才还有的精气神瞬时就不见了,虚弱道:&ldo;更衣,抬我出去。&rdo;
徐年微微一愣,看向沈池:&ldo;王爷,这……&rdo;
沈池道:&ldo;这会天气,出去也无事。&rdo;
段棠的头脑很乱,脑海里一会是秦肃干净的笑容,一会是是昨晚秦肃满是疼痛与苍白的脸。不知为何昨夜不觉得如何的话,今日想起来满心的内疚不安。
这一路骑马下了山,又慢悠悠的出了村子。今日的村子比往日更是冷清,竟是除了守卫外,连一个四处走的村民都没有,该是皇上的人浄了街,这倒是让段棠越发的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