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红衣鬼魂,还真是,让人无语。我有点无奈,但是心里还是有点庆幸。喜欢看我摔倒,总比不喜欢我的好。
上次师娘和红衣鬼魂打斗,可是红符一张纸,不要命不要钱的甩,才赢下来。虽说当时师娘的身体不适,可就是那样的师娘,也比现在废柴的我强上不少。而我现在,有什么,红符一张没有,掌心符,也就是那种画在掌心,直接打在鬼魂身上的符,这种符我真会用。但是威力大的掌心符,我不会,威力小的掌心符,也就等同一张普通黄符,拿一张普通黄符打在红衣鬼魂身上,就好比你从拳王身上抓下一撮头发,伤害不会有很大但是绝对能激怒对方。
所以啊,现在讨好红衣鬼魂,让红衣鬼魂放我和沈宁一马,才是最好的选择。我的目标,就是带着沈宁,顺着这条红线,走出梦魇,其它的,我管不着。
心里想着这些,我赶忙从地上缓缓地爬起来,然后再后退一步,故意让自己“脚底一滑”,手舞足蹈,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上。扑通一声,砸得地上落叶纷飞。然后“呸呸呸”,使劲的吐出嘴里的叶子。
红衣鬼魂看起来对我的这一招很受用,不仅发出笑声,脸上似乎也有了几分,满意的表情。
说实在话,这个满意的表情,出现在一个红衣鬼魂身上,真的让我有些惶恐。怎么说的,看见太违和的事情,大概大家都会惶恐吧。
不过惶恐归惶恐,我想要的效果还是达到了。摸摸自己摔得生疼,甚至已经有些麻木的腰和屁股,正想着再表演一次,是不是就能让我溜之大吉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摔得次数多了,我好像看到,在红衣鬼魂的身后,有一个人影。这人影,很熟悉啊。
瘦瘦小小,看起来是女人的身形,可是偏偏穿着男人的衣服,准确来说是我刚刚从另一个男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
这,这好像是沈宁。她何时跟过来的,我竟然没有发现。还有她手上高高举着的那个石头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用石头砸红衣鬼魂?
别介啊,你这一石头砸下去,不仅不能对红衣鬼魂造成伤害,还偶可能惹怒它,那咱俩都的吃不了,兜着走。
我心中大惊,赶忙想要前去阻止,可是已经晚了,沈宁颤抖着,用自己孱弱的胳膊,把石头举过红衣鬼魂的头顶,狠狠的砸下去。
我甚至没来得及叫一声去阻止她,他就这样做了。
石头接触到红衣鬼魂的身上时,并没有丝毫停留,径直穿过红衣鬼魂的身体,就好像那个鲜活的红衣鬼魂的身影,就是空气一般。
这在我意料之中,但是沈宁万万没想到。她脸上的表情,从嘴巴紧紧抿着,一脸决绝,变到后来,嘴巴大大张开,一脸惊讶。不仅是石头,就连沈宁的身体,也因为用力过猛,重心不稳,又没有砸中目标,不受控制的向下摔去。
然后,又是扑通一声,夹杂着一些悉悉索索的,落叶被碾碎的声音,沈宁也不幸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而且那个石头,不偏不倚,砸到了我身边,差点砸中我的手,吓得我脸色惨白,赶紧把手收回,差点骂人。
虽说这是在沈宁的梦魇之中,只要沈宁不自杀,即使死亡,也会复活。可是我就不同了,我一旦受到伤害,我的魂魄就会受伤,等我醒来,这种伤害就会凸显。
比如假设,我在梦魇中腿断了,那么回到现实生活中,我的身体上时,我的腿也会不能用,并且不把我的魂魄缺失治好,我生生世世,再入轮回都会是残疾。
也就是说,其实在梦魇中受伤,比在现实中受伤,可能更加可怕。在现实中受伤,最多是这一辈子难过,而在梦魇中手上,可能会生生世世遭殃。
就在我惊魂甫定,端详自己的手时,沈宁也和刚刚跌到的我一般,不停地吐着嘴里的叶子,看起来恶心的不行。另一方面,沈宁又有些畏惧那个红衣鬼魂,在地上慢慢的爬向我,似乎认定了我会保护她。
而我这个她认定了会保护她的人,此刻心惊胆战,生怕红衣鬼魂发飙。要知道这个红衣鬼魂已经有了人类的一部分感情,很有可能感受出刚刚沈宁那一下,虽然没打到她,也是出于恶意。万一这个红衣鬼魂发起飙来,那我和沈宁,有可能都会被它杀死在这里。
就在我吓得脸上的肌肉都绷起来的时候,红衣鬼魂突然再次发出“呵呵”的声音,看起来对沈宁跌倒的样子很满意。
这个红衣鬼魂,大概是以为沈宁是故意取悦它吧。也有可能,知道沈宁想要加害它,可它并不想在意,毕竟它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不管红衣鬼魂是出于什么心理,它都是转离开了,并且很快消失在丛林里,没了踪迹。
看到消失的红衣鬼魂,我心中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扶起沈宁,然后拍拍自己身上的泥土和树叶。
“你能带我出去吗?”沈宁小心翼翼的问我。沈宁长相柔美,声音却出乎意料的沙哑。
沈宁的这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虽说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要带她出去,可是就这样相信一个陌生人,并且还是在这样的险境中,似乎不合理。而我,对一切不合理的东西,基本上都保持不信任的态度。
“为什么是我?”我问沈宁。在这个环境里,虽说我的目的就是救回沈宁,可是沈宁并不知道这一点,万一沈宁认定我是敌人,我还把她当帮手,那我和她都得死在这里。
“你是这几天,唯一出现的新面孔。我相信你是来救我的,就算被你骗了,我也认命。”沈宁说得十分真诚,眼角还有泪花闪烁,不想作假。
“新面孔?”我反问道。
“最近每三天,我就会重新醒来,把我以前经历过的噩梦再次经历一遍。我已经不知道重复多少次了,直到今天见到你,你是不同的,是我以前没见过的人!”沈宁哭着说道,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