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府。
凌王大怒,当即命人把云水萝关在房间里,让她好好反省。
凌王府上下只知道凌王蓦然发怒,至于为何生气,却是全然不知。
凌王妃见自个的丈夫正气头上,也不好劝说,云水萝喊着哭着被拉下去。她虽心疼,但心知自己的丈夫断然不做失误的事,这么做定是有原由的。
云水萝派人行刺叶弯弯这件事,被宗政烨查出来,便命人传了口信给凌王。
凌王怎么也想不到,自个知书达理的女儿,竟会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云轻他是指望不上了,他算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女儿身上,谁知竟不争气。
宗政烨是什么人?明世子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他到底还是能掂量得清楚的。
云轻却是隐约摸出了个大概,估计就是妹妹说的“教训”叶弯弯这件事惹出来的。
他也是心底徒然一凉,宗政烨被行刺一事,早已沸沸扬扬传开了,尽管自己大门不出,甚至二门不迈,但终归在些嘴碎的下人口中,得知些只言片语。
他这个妹妹蛮横惯了,恃宠而骄,如今做出此等残忍手段来,委实令人失望至极。
好歹是读过四书五经的人,且不说这些,即便是出身名门,怎么说也是懂得分寸,杀人偿命,哪怕天子犯罪,也得与庶民同罪,自古并无先例。
明世子表面上虽没追究起来,可私下里恐怕也给自己的父王一定的警告。
宗政烨不捅破这件事,于明世子而言,有利而无弊。
明世子此举,无一有两个好处,一来,他卖了个人情,父王也承他的人情,即便明世子有事开口求助,父王定不好拒绝。二来,明世子也博得个好形象,尽管他并不稀罕。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非得要把她关起来。”凌王妃见凌王拂袖而去,紧跟上去。
凌王想呵斥她,可到底舍不得,叹了口气,责备的话道不出,“你呀,看看你把她惯成什么样了。”
凌王妃倒是没多大反应,这个女儿有一半的性格是自己惯出来的,其他的是天生或者后天形成的。
“不过是蛮横了点嘛,你知道我们的儿子,他身体从小就不好,就一个女儿,我不惯她惯谁啊。”
瞧瞧,这像什么话,反倒成他的不是了。
凌王气得负手来回走动,恨铁不成钢的道:“她要是单是发大小姐脾气不要紧,她倒好,派人去行刺世子妃。”
凌王妃脸色大变,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她一个劲的摇头,“不可能,我不相信。”
凌王斩钉截铁,“明世子都查出来了,还能有假。”
凌王妃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出了凉王府,云霄迎着月光往回走,笑着摇了摇头,可这笑却是带着几丝苦味。
那枚胎记,其实有别的含义,那一段过往是他人所不熟知的,却深埋在他心底。
不曾想,这顿饭会是他人生最难忘的晚饭,多年后回想起来,却再也找不到那最初的感觉了,也找不回那最初的人了。
“喏,给你吃,你不要哭。”
身着鹅黄衣裙的小女孩将馒头塞到小男孩手上。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小人儿,泪眼朦胧中,见自己面前的是全身脏兮兮,且灰头土脸的小女孩,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格外的醒目,纯真无比。
小女孩跟着在他旁边席地而坐,“哥哥说了不能哭,哭了就会变丑的。”
“我不哭,不哭。”小男孩抬袖擦泪,懵懂的问,“你哥哥是谁?”
小女孩呵呵一笑,露出一口没长齐的牙齿,“你笨啊,哥哥就是哥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