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晚的事情,亲爱的夫郎是故意演了一出好戏啊。
锦辰失落的神色逐渐收敛,轻飘飘看了眼啜泣的竹露,突然出声道:“多鱼!”
“诶,诶,少爷。”
多鱼在屏风外忙不迭走近,脸色是前所未有的正色。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让府医验汤盅,要是有问题,将这人剥干净丢回叶府大门。”
竹露骤乎面色惨白,瞳孔惊恐紧缩,僵硬转头看了眼地上的残渣汤水。
“不……”
这汤有没有问题,他还能不清楚吗。
不过就是寻常春药,难道还能把小少爷药死了不成?!
“小少爷,小的错了,求求您……唔!”
求饶的话还没有说完,先被多鱼捂着嘴拖了下去。
屋外头的丫鬟小厮们将竹露的模样看了个彻底。
“原来是他……这不是在后厨的吗,怎么伺候到少爷跟前来了。”
“指不定耍了什么手段呢,又是叶家的,你说这叶家也是奇怪,怎么什么事都敢做得出来。”
“谁知道,赶明儿我得去问问。”
几条街附近的富贵人家奴才都是互相认识的,只要被他们知道的消息,不出三日就能传遍各个家族。
叶郁慈正是此意。
送走气愤的乔燕裴,丫鬟们又进屋把汤水残羹收拾干净,点燃所有的灯,房内才算真的安静下来。
彼时正好天黑。
锦辰却一反常态,没有借机理直气壮找自家夫郎要贴贴,去里间换了身衣服。
“夫君。”
叶郁慈心下慌乱,猜想是锦辰看了出来,却不知从何开始解释,这个计划本就匆忙又伴随着时不时的后悔,最终还是成形。
甚至连被发现后该如何解释也没有想好。
上辈子的精明劲儿在此刻尽数消失,茫然跟着锦辰身后走进去。
锦辰气呼呼坐下,修长指尖搭在桌上略显无奈地敲了好几下,又抬眼看站在身边的夫郎。
“阿慈,你故意让他进来送汤的。”
语气愠怒,不似从前的亲昵。
叶郁慈心中莫名钝痛,低着头应声,颈后青丝随之散落垂下。
“是。”
锦辰仍旧盯着他,闷着声音道:“你就不担心,我会受惊犯病吗。”
“阿慈只顾着毁掉叶家名声,一点也不关心我。”
没等叶郁慈回答,锦辰先皱了眉,“别咬舌头。”
叶郁慈惊讶回视,只觉浑浊心思配不上锦辰的关心,蓦然有些惶惶不安。
“我担心…”他垂下眼,无措解释道:“我让人在院子里候着,但……”
但确确实实是隐瞒了夫君,还将他作为计划里的一环。
何其卑劣,何其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