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她手掌急急攀住了身侧男人的手臂,才稳住了身子。
“小娘子这是崴脚了,别动,等回去找大夫看看。。。。。。”欢婶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小娘子被裴爷单手抱在怀里。
“裴寂!”宝嫣身骤然腾空,吓得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单手抱起她,让她稳稳坐在他的小臂上,就像抱几岁的孩童一样,步伐稳稳地往前走。
宝嫣羞得将脑袋埋到了男人的颈脖间,耳边听到好几声轻轻的笑声。
男人脚步飞快,一下子就超过山寨的人下了山。
寨子里屋舍被火烧毁了一大半,空气中有一股浓浓的烧焦的味道。
男人就立在山脚下,冷冷看着月光下破败的山寨,眼神狰狞得就像要吃人一般,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冷月如霜,月光落在他的脸上,越发显得让人胆寒。
宝嫣看的头皮发麻,下意识松开了他的脖子,想从他的手臂上下来。
可刚挣扎了下,臀上就挨了一巴掌:“小殿下真是不听话!”
“你这浑人,真是蛮不讲理,我听你的话,现在可能已经被烧成灰烬了。。。。。。唔唔。。。。。。”
话还没说完,脸颊就被男人捏住了。
他凑近,狠狠亲了一口,又仗着身后的人还没跟上来,张口含住她的唇瓣,重重吮了一下。
耳边已经能听见不断逼近的脚步声,宝嫣又气又羞,抬手去推他的脸庞,他才松开了。
宝嫣抬手,用手背胡乱擦着唇瓣,一双眼眸漫上了水雾,却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男人直勾勾盯着她道:“还好小殿下没听我的话!”
宝嫣微怔,不可思议固执如他,他竟然会夸她!
这时,山寨的人都追了上来,众人看着被烧毁的山寨,皆面色沉沉,方才劫后余生的喜悦全数消失了,只剩下深深的绝望和无助。
隗乌带人回来了:“乌头山的水匪从后山的小道逃了!”
话罢,隗乌下意识看着裴寂。
裴寂清冷的眉宇间强压着一份凶戾,颠了颠怀里的小公主,忽然冷笑了一声,压低声音,用三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道:“你不是曾经说过,乌头山才是真正的清风寨!”
隗乌:。。。。。。!!!
宝嫣:。。。。。。!!!
隗乌惊了一瞬,旋即高声道:“所有东西都不要了,寨内无论老少,所有人都上商船上,跟我上乌头山!”
隗乌一声令下,清风寨内的老弱妇孺皆懵懵懂懂的上了商船。
而寨中青壮男人,皆上了清风寨自己的船只。
宝嫣被男人抱上了船只上,他用黑色的披风将她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清亮的眼睛在外面。
大大咧咧支着一条腿坐甲板上的木柱旁,将她拥在怀里。
一侧的江水滚滚向后,推着船往前行。
船头乌压压一片,宝嫣凝神数了几遍。
足有五十几个人。
和上次她被乌头上的土匪抓住时,差不多人数。
来西南的漠北影军都在这里了。
怪不得裴寂口气那么狂妄!
夜风托起漠北影军墨色的衣袍,船上燃着火把,他们脸上皆戴着半边面具,还有半边脸隐藏在黑暗中。
这些人光站在那里,就像一把把收回剑鞘里的寒剑,只待主人一声令下,饮血封喉!
气氛凝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