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气得脸色发白,到了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小看这个人了。
他分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对崔宝嫣下手。
毕竟对崔宝嫣下手,代表着得罪京都的薛冉。
所以裴寂半点也不担心她会用宝嫣威胁他!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知道自己要从他身上谋什么,在那样东西没到手之前,绝不可能和他撕破脸皮。
“殿下,株洲那边。。。。。。”管家又提了一句。
安阳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蜷缩着身子在地上呻吟的盛盈盈,一口白牙几乎咬碎了。
梗着脖子道:“商议的事,与将军来此的目的有关,请将军先到书房稍等片刻。”
话罢,安阳看了管家一眼。
管家上前,请裴寂去了书房。
“母亲,我、我好难受。。。。。。”盛盈盈本就遮不了体的舞衣被她扯得大开,此刻更是什么都遮不住了,脸庞满是潮红,双腿死死绞在一起。
安阳吸了一口闷气,对着身侧的侍女摆手道:“扶小郡主回房,还有你们都过去伺候。”
说最后一句话时,她扫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面首,摆了摆袖口,往外走。
屋内的面首顿时面面相觑,又惊又喜,能碰这么貌美又年轻的小郡主,他们当然愿意,可是这一夜后,是生是死,谁也说不准。。。。。。
可是他们也只有一条路可走。
就是听令,不然今夜就是死期。
*
书房内。
裴寂负手站在窗台前,抬头看着窗外清冷的月色,脸色很冷,却半分不见慌乱之色。
就像方才在宴席上的事,全然与他无关。
安阳进房后,见到的就是这副神色的裴寂。
她咬咬牙,如不是眼下不是朝着他发难的时候,她真想亲手好好治治这把硬骨头。
将他的傲骨,一寸寸打碎,让他朝着她弯下头颅,跪在她的腿边,求她怜悯。
想到这里,安阳脸上神色总算好了些,开口道:“将军是在担心宝儿吗?刚才下人来禀,暖暖一直陪着她,现在重要的不是宝儿,而是株洲,将军应该还不知道,株洲那边出事了。。。。。。”
裴寂就算已经猜到了株洲那边出了什么事,但脸上还是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太子、崔敬暴毙了!”端坐在椅背后的安阳说完这句话,浑身出了一层冷汗。
裴寂黑眸敛起,沉默了一瞬,旋即道:“看来京都又要乱了,眼下殿下可信清风寨能护着申城了?”
安阳猛地抬头盯着眼前的男人,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浮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莫非他早就知道了?
不可能!
“崔敬一死,株洲城内大小官员都会乱成一团,如果是西陵人所为,那么他们马上就会有动静了,到时西陵人第一个目标绝不会是重兵把守的株洲,而会是申城!”
裴寂难得耐下性子,前申城即将面临的残酷局面戳破。
“申城就会是下一个临城。”
见安阳脸色越发惨白,他又道:“可是如果殿下愿意将那批运送给株洲的兵器,给清风寨,有了清风寨这一屏障,这个冬季,申城定安然无恙。”
“好你个裴寂,这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安阳眯起眼睛来,重新审视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