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能从安阳姑母那听到她的心中的声音,是不是对男人有利?
她换下了被男人蹂躏得皱巴巴的衣衫,又重新梳了头,这才往主院去。
*
梅兰轩内。
下人将珍贵的药材不要钱似的往里送。
府里的大夫也不敢怠慢,正骨、上药、包扎,都十分仔细。
想着眼下这位等伤养好了后,定是这院中最受宠的男人了。
就是脸上这伤。。。。。。要全好,怎么也得。。。。。。
大夫抬头小心打量了一下,心头暗暗咋舌:这下手的人真的贼狠,如果不是有这些宫里才有的药材和药膏,这寻常人被打成这样,几乎就等于毁容了。
这么想着,冷不丁身后响起了安阳公主的声音。
“这脸上的伤,什么时候能好?”
大夫低着头,小声回道:“要每日来上三次药,怎么也得大半个月才能好全了。”
“好,务必好生照顾着。”安阳冲着大夫摆手,四周的人皆有眼色地低头退了出去。
安阳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向靠着床头一直一言不发的许怀,目光在他身上一寸寸游离。
傍晚见到时清俊白皙的脸庞,此刻肿得不像样子。
修长的脖颈上清晰可见的五指红痕。
裴寂存了杀心的!
看来还真是个莽夫!
这种人只能在战场上占得了优势。
安阳抿紧的眉头松开了些,看向许怀的目光里带上些笑意,她伸手刚想抚上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却被他避开了去。
安阳脸色冷了下来,挑眉看向他。
没想到他还是和以往一样,不识抬举。。。。。。
许怀掀开眼皮,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眸,疲惫不堪地看着安阳,哑声道:“许某虽然还算不上是殿下的人,但怎么说也是殿下的客人吧,殿下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打成这样?”
安阳刚漫上心头的怒气一顿,眨了下眼,突然笑了起来,无奈叹气道:“他可是裴寂,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先养好伤,这笔账,本宫都记着的,你就放心吧。”
话罢,她见男人神色有些松动,试探性地伸手去探他的手掌。
他果真乖乖被她牵了。
安阳低头看着勾着她手指的手掌,突然觉得没什么稀奇的。
似乎和其他男人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殿下,我临城大部分人还滞留在申城外,还请殿下收留他们。”许怀坐直身子来,靠近了些。
那肿得不像样的脸庞也跟着凑近了,安阳忍着推开他的冲动,松开他的手,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好,申城绝不会缺衣少食的,许大人放心。。。。。。”
可话还没说完,男人双手死死握住了她的右手:“殿下能不计前嫌,许某感激不尽,日后自当好好伺候殿下。。。。。。”
安阳不知为何,看着昔日避自己如蛇蝎的男人,此刻伏在她跟前,卑微地如摇尾乞怜的狗,她竟半点兴趣都提不起来了。
她敛起来的眉眼里哪里还有半分温情,反而渐渐漫上了嫌恶之色,就在她想甩开男人的时候,门外的下人小声禀了一声。
“主子,宝嫣公主来了。”
安阳微愣,还没反应过来,方才还紧紧握着她手的男人浑身一激灵,旋即甩开了她的手。
安阳心头冷笑了一声,看向背对着外面的许怀,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她压低声音道:“伺候本宫的事,可先缓缓,你之前是宝嫣府里的人,眼下宝嫣在这里,本宫作为她的长辈,焉能就这么强占了你,这些日子,你先好好‘伺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