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许跃回来道:“那几人都不在了,我将后院寻了个遍,却连一个人影都没瞧见了,殿下方才确实不是我的幻觉?”
宝嫣早就见怪不怪,点头道:“别管他,你也坐下来快吃吧,饭菜都快凉了。”
春日的傍晚,用完膳后,天很快就黑了。
宝嫣回了一趟阁楼,确实没再看到男人的身影,就连栾越也没了,如果不是看到丧着一张脸的冷策,她都要和许跃一样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分明能听到他心里的声音,但似乎他们俩在一块的时候,除非她提及了现在的局势,不然绝不可能在男人那里听到些什么。
就像现在,她也还没弄清楚,他到底去禹州做什么?
还有禹州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为了彻底隐藏踪迹,这些日子,她和那边的人都断了来往。
青叶姑姑是不是真的能如愿脱身?
这些种种堆积在心里,宝嫣心头闷闷不乐,浑浑噩噩上了床榻休息。
可刚阖上双眼,就听到夜风将窗户吹开的声响。
她转头朝外看去,果真看到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翻了进来。
哼!这堂堂的大将军,翻窗户的本事倒是娴熟极了。
宝嫣不打算理他,将锦被扯到头顶,盖住了脑袋,视线陷入昏暗中。
床头的人却没了动静,她侧耳听了听,听到些轻微的动静,似是双手摩擦发出的声响。
她终是忍不住好奇,转身朝外看去,这时,男人刚好撩开纱幔钻了进来。
猝不及防间,就对上了他那双漆黑的眼眸,那眼底暗无天日,有着宝嫣瞧不明白的情绪。
下一刻,身侧的床榻猛地往下陷,一只温热的大手掀开锦被探了进来。
宝嫣裹着被子,惊呼了一声:“冷~~”
可话还没说完,触碰到她身子的大手,却是温热的。
甚至比她裹在被子里多时的身子还要温暖。
宝嫣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刚才在床边是在做什么。
原来他是在搓热手掌,散去一身寒气。
宝嫣为自己顷刻间就软下来的心情而微微懊恼,但语调却已经放轻了几分:“你怎么又来了?”
你不是离开了吗?
怎么又来了?
声音里有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埋怨,她僵了下。
这样的话,她年少时听过无数次,父皇来母妃宫里时,母妃就是用这样的语气。。。。。。
莫名觉得她将自己的地位摆得太低。
愣神间,那只本来握着她手腕的大手渐渐不规矩起来。
越发往上,不断往雷池试探。
“裴寂!”宝嫣娇怒了一声。
“微臣在。”男人的声音却很低,很轻,在这样春日寂静的夜晚,听来莫名格外的好听。
“你的手出去!”宝嫣耳尖微红,被撩拨起的热流,已经流窜到每一寸肌肤,可她嘴上依旧坚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