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鸿信坐在一旁,挽起俏如来,捏他凉冷的手指。
俏如来茫茫然的眼中划过逝去焰火,团圆之夜的月色照进眼里,他感受不到欢欣,只念着念头被曝露于世,无比难堪。
一旦在意一个人,心乱了,念再多佛经都是自欺欺人。
&ldo;放开。&rdo;俏如来难得冷下声音。
上官鸿信不防是这反应,气急反笑,&ldo;我偏不!&rdo;
气力好似被方才的纠缠耗尽,俏如来眉眼染上倦怠,哑声道:&ldo;这样不好。&rdo;
&ldo;还能有更不好的。&rdo;
上官鸿信沉默一会儿冷笑,面色可比月与风还要寒凉的多,打横抱起俏如来,穿梭在楼宇间。
手臂被扣的生疼,俏如来不自觉揪住上官鸿信胸前衣襟,想起初遇时就是被引着往未知方向去。那时不明所以还慌乱,此刻心中只有无法言说的疼。知晓他不会伤害自己,只希望这条路永无尽头,可以相伴更长。
上官鸿信落在院子里,斥退使唤人,几乎是拖着俏如来进房,不愿意也无法,他的力气异常大,攥的俏如来手腕脱臼似的疼,挣脱开连声嘶气,已经留了深深的红印。
僵持片刻,上官鸿信拂袖离开。
侧屋里备了水,俏如来一件件一层层褪下衣物,将自己浸在水里,闭眼吐着气泡,直到将要喘不过气。呆然冥想,指尖都泡的发皱。
俏如来觉得自己有点可悲。
这情感来的时刻、对象都十分诡异,只能强自压抑着,等待时间的开解。
换洗衣服放在屏风后,挂着那件一次未穿过的□□。将头发擦到半干,俏如来迟疑片刻,只穿上寻常的外衫,又担忧冷,多加一件大袖。他推开门,顿住脚步,轻道:&ldo;你这是何必?&rdo;
上官鸿信垂头坐在几案旁,宽大的黑衣背后湿了一片,全是发梢落下的水,听到话声,肩微微一颤,却没有动,灯光映照的长发泛起妖异的红。
俏如来定定站了会儿,拿新的巾帕过去一头蒙住上官鸿信,只道:&ldo;头发要擦干了再睡,不然会头疼的。&rdo;
&ldo;为什么生气?&rdo;
上官鸿信抬起眼,满是委屈,下一刻就像要哭出来。俏如来转身要走,上官鸿信拽住他衣袖,踉跄起身将他圈在怀里。
&ldo;我这么做,当然因为喜欢你。&rdo;颤抖的话说出口,上官鸿信顿了顿,再开口却是平稳而飘忽的轻笑,&ldo;我让你厌恶了。&rdo;
&ldo;没有。&rdo;俏如来下意识反驳,回应的拥抱像要将他揉进身体里。
心中那一道线一旦跨过,便万劫不复。怀抱他的少年是魔,俏如来提醒自己,可他……不一样,因此才放任感情疯狂生长。拒绝不了被拖拽着扑倒在床榻上,俏如来忽然也有些不管不顾,轻道:&ldo;我对你是一样的。&rdo;又叹气,&ldo;可我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