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没打算让你动手,”海登马上开始工作,他先烧起一锅水,然后找到吊篮中的一块牛肉和几个洋葱,开始将它们切片。
路易关上了厨房的房门。
“还疼吗?”海登看向路易绑着夹板的手。
“还好,这不重要,听我说,西尔维娅又预言了。”路易神色严肃。
“哦?她预言了什么呢?”海登手起刀落,血红的牛肉片均匀地被切下来。
“我想是关于你。”路易背靠房门,叹了口气。
海登没说话,等着路易的下文。
“王冠坠落,风起长歌;星尘之下,血流成河。”他念道。
海登扑哧笑了出来。
“这真的是则预言吗?抱歉,我是说——没错,它听起来挺押韵,但是也太直白了吧?传说故事中的预言可都是会用到一些华美的词语啊绝妙的修辞之类的。”
“这当然是则预言,当时她喝多了,说出这些话时眼睛都快翻到后脑勺了!真正的预言家都这样。”
“眼睛翻到后脑勺?”海登懒洋洋地抬眼:“听起来是你们在进行一些特殊活动?”
路易脸红了。
“那个时候没有。”
海登问:“母亲还是宰相知道这则预言了?所以你这么火急火燎来找我?”
“他们不知道,我让西尔维娅立下一道誓言,不把这则预言说出去。”
“你女朋友会因此怨恨你的。”海登摇摇头,将切好的牛肉放入开水锅中,洒了些盐进去。
“她不会,这也不是重点。海登,我认为你不应该在大陆上四处乱窜了!这个大陆并不太平,你身上的诅咒……我是说,如果,施咒的那个人出现了呢?我们都不知道诅咒触发后会带来什么,万一预言成真呢?”路易走来走去,面色有些焦躁。
“不会的,我之所以——按你的话来说,在大陆上乱窜,就是为了解决这个诅咒,你不能指望我待在龙堡里,诅咒就像流感一样自动痊愈。”海登切完了洋葱,放下刀,看向路易,叹了口气:“谢谢你没让母亲知道这件事,那你再帮帮忙,给我一些时间,我可以解决好这一切的。”
路易盯着他:“你身上究竟发生过一些什么事?”
“什么?”
“几个月前,你从自由荒原回来,整个人突然不一样了,就好像突然老了很多岁一样。如果这几个月你不是一直躲着不愿意跟我单独待在一起的话,我早就应该问你了,你在那里经历过什么吗?”
海登有些惊讶,路易居然这都察觉到了?
但他无法说出来,不是因为有难言之隐,而是字面意义上的无法说出来。
海登抬手,在嘴巴上比划了一下。
“你被魔法禁制了?”路易惊讶。
海登点点头。
“多强大的魔法能禁制住你?”路易问。
海登叹了口气,无法透露出更多信息。
路易放弃了,受到魔法禁制的人无法以任何方式表达出被禁制的内容。
“好吧,我会帮你的,记住,在禁制之外,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跟我说,好吗?”
海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流淌过复杂的情绪,然后他点了点头:“当然。”
——
海登没夸大,他的厨艺确实不错。
在喝完碗里最后一点汤汁时,诺拉如是想到。
海登不用吃饭,关于这点诺拉并不惊讶,只要他带着面罩,诺拉就从未看到过他吃饭或者饮水。
可是路易也不会饿的吗?这是什么德莱文特家族的独有天赋?
在端上食物后,兄弟两人立马双双消失,宫廷管家都没有他们离开的速度快。
虽然菲昂娜和诺拉都还没有透露她们的家世,但霍莉已经猜到她们也属于魔法家族。在晚餐时,她们彼此交流了一些过去的经历,相较于菲昂娜和诺拉的三缄其口,霍莉说得更多一些,她从这里夏日漫长的白昼一直说到冬日的极夜,从她怎样布下陷阱狩猎,说到用如何用驯鹿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