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吃俭用还是可以过的,如果全分了,有些人家人多肉分的少,那怎么过?”
“就是,有些人多分的少,根本过不了冬。”
“谁说不是?”
“不吃哪有力气打猎?天天说我们猎物少,我们又冷又饿,怎么跟野兽拼命?”
部落众人开始吵闹起来,大祭司把问题抛了出来,部落里分出了两派,有人不同意把肉全分了先吃了,有人叫嚷着要先吃肉,有力气才好打猎。
吵吵闹闹,不知谁叫了一声:“你们怕饿死,不如去寻狄首领吧,他当初说过,有他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吃的。”
部落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看得出,有很多人脸上有了意动,按那些猎手的想法,现在先把肉分了,然后他们每天打的猎物还会不会分给他们,也不一定,家中没猎手的家庭,很多人会饿死。
尤其有些老人,当初也是猎手,但现在人老了,打不了猎物,家中没有猎手,多半都会捱饿。
即使是猎手,也有些人心中有了悔意,后悔没有跟着狄脱离部落了。
大祭司把矛盾抛了出来,就扯了下阿朱的手臂,示意她跟着离开。
阿朱没办法,只得跟着母亲走开,又犹豫又不解地问:“阿母,你让他们把肉分了,到时冬天没得吃怎么办?”
“我不答应他们现在把肉分了,他们那些人会把我们的肉分了,骨头也拆了。”
大祭司冷静地瞥了女儿一眼,脸色平静地说:“阿岩根本没有统领他们的能力,我不这样说,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
“他们敢?”阿朱生气地鼓起了腮帮子,想到刚才的猎手目露凶光,心底也多了几分惊惶。
“阿母,现在怎么办?”
“等着吧,等他们上门求我们主持大局,如果不行,那我们唯有投奔其他部落了。”
大祭司说着,却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你,现在和阿枳去仓库,把好的,新鲜的兽肉搬一些回来,悄悄的——”
“阿母?”阿朱吃惊地瞪着眼睛,最后还是在母亲平静的双眸下败下阵来,出外唤阿枳去搬兽肉。
冰湖边上一派忙碌景象,湖畔用楠竹搭起了竹楼,四面加了芦苇挡风雨,里面的雌性们,不论老少都在忙碌着,过滤盐土,煮盐,处理兽肉兽皮,腌制腊肉,烟熏腊鱼腊肉,还有做皮衣皮靴编织草鞋的,井然有序。
大锅里的骨头汤与桔皮甜杆姜茶也在小心慢熬着,湖边透出满满的烟火气息,洛宁满意地看着两间竹棚内的繁忙景象,但听到阿石那边叮叮当当的声音,又叹了一口气。
她是不是应该出去转转,看能不能找到粘土,靠着阿石天天打造石锅,这进度永远跟不上她的要求的。
正想着,忽听小径上传来猎手的高呼,洛宁回头望了过去,看到阿蒙带着另一个猎手,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野人快步跑了回来。
难道有人受伤了?洛宁有些担心地迎了上去,湖边其他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眺望看着阿蒙背上的人影,担心是否是自己的儿子(丈夫)
“怎么回事?他受伤了?把他放到这边来吧。”
洛宁一边说着,一边示意阿喜赶紧在炉火边上铺上草席,让阿蒙把背上的野人放到席子上。
“谁受伤了?”阿桑担心地问。
两人搭了把手,帮阿蒙把背上的野人放下,另一个猎手把背上的猎物放下,喘口气说:“不是我们部落的,我们刚刚在捡野兽的时候,看到他晕倒在我们的陷阱里,他的手和脚都受了伤,所以把他背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