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没想会得到如此大方又得体的回答,心中冷笑,又说:“表哥统管护国寺,责任重大,常忙得脚不沾地,恐怕顾不上王嫂,王嫂要多担待些。若有需要,尽可来找我。”
魏绵已察觉晏和与太后都对此女不热情,应对的话随口就来。
“王爷护国脊梁,武功高强,能在王爷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多谢公主好意。”
魏绵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晏和绝对的信任,她说得言辞切切,面色微红,谁看了都觉她与晏王新婚燕尔,蜜里调油。
平乐的笑意险些维持不住。
“表嫂说得对。”周骁适时接过话头。
他带着金冠,斜眉入鬓,眼尾上挑,与平乐一样皮笑肉不笑。
“王兄确实是护国脊梁,江湖匪徒作乱,幸得金鳞司及时收拾。不过,此次闹得有些大,朝中竟有不辨是非之人参奏王兄,听说父皇已经将此事压了下去,王兄不必担心。”
周骁所说句句在安慰晏和,但连魏绵这个局外人都看出了他的傲慢和戏谑。
太后方才还在心中为魏绵的回话叫好,听到这些,又有些后悔让晏和出来。
晏和倒是没让她担心,他抬眼看向周骁,还未开口已让他后背发毛。
“本王倒是不担心。有劳三弟专门来告诉本王此事。”晏和的神色冷冽,一字一句说得慢而重。
晏和向来不给人笑脸,周骁却觉得今日他比以往都淡漠,眼里甚至带着些肃杀的味道。
魏绵察觉到晏和对周骁的敌意,不着痕迹扫了这三皇子一眼。
周骁被晏和的神态镇住,早已恼羞成怒,察觉到她看向他,愤怒的神色藏都藏不住了。
“王兄好自为之。我们走。”
周骁说着便拂袖而去,连礼数都懒得维持。
丽贵妃仿佛不知他们几人之间暗流涌动,全程神色不变,一副清冷出尘的模样。
她走时没什么诚意地说:“是臣妾叨扰了,两个孩子不懂事,还望太后和王爷莫要放在心上。”
看着几人走出正殿阶下,太后才愤然骂道:“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魏绵看了一眼晏和,他倒是平静。
郝掌宫为太后端茶顺火,殿中无人敢附和,有片刻安静,魏绵清晰听见殿外人的私语。
“不识抬举的东西!”是那三皇子的声音。
他说完,平乐哼笑了一声:“你说的,是晏王还是那芙蓉春色?”
魏绵心中纳罕,芙蓉春色,不会说的谢芷兰吧。
没想到谢芷兰看似温顺乖巧,桃花债倒是不少。
晏和也听到了那两句话,他下意识侧首看向魏绵,她应当没听到那些话,神色并无异常。
方才她说的那些话,也出乎了他的预料,她的神态温和有礼,但晏和总觉得她心中的傲气不下于平乐。
魏绵的应对确实极好,太后夸了她几句,连郝掌宫都对她尊敬了不少。
魏绵放松下来,晚饭吃得和和乐乐,预想中的刁难一次也没有发生。
入夜后,郝掌宫亲自服侍她沐浴更衣,看着那薄如蝉翼的寝衣,魏绵才体会到,翠雀说的,太后给谢芷兰的最重要的事意味着什么。
郝掌宫尽心尽力,亲自给那套纱罗寝衣熏香。
淡雅的沉水香,熏得浓重。
郝掌宫服侍她穿上,说:“成婚两日了,王妃还未与王爷圆房,枉费了太后娘娘的一番苦心,今晚在静安宫,王妃务必尽心尽力,明日若仍原封不动,恐怕娘娘要怪罪了。”
郝掌宫语气温和,也不算威逼,然而联想到翠雀煞有介事的恐吓,魏绵眼底凉了一瞬。
“王爷看似不近人情,实则最是心善,还请王妃稍后主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