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事变动,需要王爷盖印。”宋简说着放在案上那一堆无关紧要的文书里面。
晏和随时将手里一张筛选出来无关紧要的文书叠了上去。
魏不绝表现不错,虽远不能让人放心,好歹是定下来了。
完成一件大事,晏和心里松快,第二日便抛下公务,要带王妃出门散心。让刘锵安排金鳞卫护卫。
刘锵安排魏不绝护卫青龙大街,晏王府的车驾过来,刘锵指着那马车:“注意王府车驾的安危。王爷不需要保护,主要是里头的王妃。”
若是凌松鸣刚来那时,必定不肯,还会抱怨,让他堂堂岱阳山庄凌少侠,来护卫一个妇人!
魏不绝却只是默了片刻,点头应下。
刘锵还算满意,叮嘱他:“要寸步不离,不能让人脱离视线。”离开前还怕他做不好,指派了另外几人跟他一起。
魏不绝集中注意力,只当是一般护卫。可他在人群中显眼,车里的人一眼便能看见他。
察觉到目光,魏不绝看过去,是晏和掀开车帘在看他。
他们中间隔着滚滚人流,周边喧闹,人们呵出冷气如雾悬于空中,旁边汤饼摊蒸汽迷了魏不绝的眼睛。
有人撞到了他,是一个姑娘,他与那姑娘同时道抱歉,再抬眼晏王府的车帘已经放下。
魏不绝重重呼出一口气,在人流中随着那马车移动。
车马停在繁阙楼前,晏和牵着谢芷兰下马车,翠雀也在一边搀扶。
进得里面,魏不绝便在外面护卫。
等了许久,久得他都忘了动弹,他们出来了。
晏和紧紧扣着谢芷兰的手,登上马车,为她掀开车帘,低着眉眼送她进去。
魏不绝只觉呼吸困难想离开,刚走出几步,旁边人低声提醒他跟上。他闷闷嗯了一声,跟了上去。
晏和带着谢芷兰逛了两家书铺,一家胭脂水粉店,还有许多女儿家爱逛的地方。
魏不绝从一开始头昏脑涨,到后来麻木。傍晚,目送他们回了王府,匆匆与另一个金鳞卫交接完便下值了。
他没有回秋水小筑,去了一家酒楼,进了包间,点了很多酒菜,揭开面具,灌了几杯烈酒下肚,才觉找回了魂儿。
魏绵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上,眼神涣散。
恍惚间看到晏和朝她走来,蹲在她身边,凑得极近,闻了闻她的一身酒气,笑她:“怎地胆子这样大,敢独自一人在外喝醉。”
晏和。她勾起嘴唇呢喃他的名字,却没发出声音。
眼角滑出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桌上。
屋内空空,没有第二个人。
外间人来人往,酒楼生意好,处处人声鼎沸,淹没了楼上包间内的细微呜咽。
与此同时,晏王府澹润居。
谢芷兰正在沐浴,晏和坐在外厅出神。
近来他忙于公务,夜里回到王府,谢芷兰也不与他亲密,他还未曾与她有如此长时间的相处,今日相处一整日,晏和察觉到很多不对劲。
先前,他的王妃在府中总不施粉黛,神情是沉静的,一笑起来便眉目舒朗,行走坐卧均大大方方的,丝毫不见拘束。
可眼下的她,在府中也略施薄粉,神情也是内敛的,笑起来却下意识掩着口鼻,一举一动皆规矩端庄,晏和说不上来,只觉与先前的她性情判若两人。
若是失忆会让人性情变化,倒也说得过去,但晏和却不肯轻易接受这样的现实。
谢芷兰出来了,衣裳穿得严实。
先前晏和看不出,今日与她一起逛了胭脂铺子才发觉,她的眉毛画着青黛,沐浴净面也不洗去。
晏和心中生出更多疑虑,他走过去,谢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