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救救我啊!”那村夫哀嚎着跪了下来,抱着南朝的腿不撒手。
“唉,好在师傅传了我些道术,你把这血玉给我,我明日作法给你消灾啊。”南朝为难地摇摇头。
“谢谢东家!”村夫把手里的血玉塞给了南朝,一脸如释重负的喜悦。
南朝拿过血玉,在眼前打量了几下成色,心满意足地装进了衣襟里。
两人沿着山路行了两个时辰,村夫不再往前走了,颤颤道,“东家,再走几步路就到祁镇了,咱们说好的,您自己进去,我可不进。”
南朝往远处看了看,一个小镇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便从衣襟里掏了掏,掏出两小块碎银,递给村夫。
村夫苦着脸,“东家,您别说话不算话啊,这太少了…”
“老子不还得帮你作法消灾呢么,”南朝白了村夫一眼,“你小命还不值那几块银子?”
“别别,东家您慢走,消灾的事,劳您多费心。”
“嗯,这还差不多。”南朝拿过村夫背上的黄豆,往肩上一扛,朝祁镇走去。
祁镇从数十年前就已经荒芜,不再有人居住,因为位于禹沧江支流河口附近,有大片的沼泽树林,容成家集中人力在探查的,就是沼泽深处的一个山缝。
南朝越往里走越觉得泥泞,四周有藤蔓缠绕的枯树,茂密的狐尾香蒲一团一团地生长在浅水中。
南朝看了看天,日薄西山,沼泽深处升起了几缕炊烟,除了驻扎在此的容成家的人,都不能有别人。
容成家近日撤了人手,沼泽外已经没有守卫巡视了。
“这东西能有用嘛…”南朝嘴里叨咕着,把麻袋里的黄豆分散地撒在了沼泽的浅滩上,然后收起麻袋,朝着废弃的小镇跑了过去。
祁镇里比想象的还要破败,不仅因为久无人烟而荒芜杂乱,因为气候潮湿,屋缝墙壁里都长满了苔草。
南朝选了一处窗户面向沼泽的屋舍,搬起地上零落的石块,把腐烂发脆的木窗给砸烂了,伸手一扳窗台,整个身体顺势朝上一甩,双脚攀在窗台上,灵活地钻进了屋内。
飞贼的身手果然不是吹的。
一股潮湿陈旧的腐烂气息钻进了鼻孔,南朝一阵干呕,此时,天完全黑了,室内没有亮光,南朝因为恶心,没有深入探寻这间居室,只是攀在窗台上,借着月光看了看四周。
窗户和窗台材质是普通的杂木,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肯定没什么好货。
南朝撇撇嘴,弓起身子趴在了窗台上,透过窗户刚好可以看到刚刚撒过黄豆的那片沼泽。
“我都不信,你就放点黄豆还能引来什么神兽,要不是看在血玉的面子上,我才没有这耐心等呢。”
起初南朝还有点热情,时间越拖越晚,南朝困地开始打瞌睡。
突然,一阵带着空荡回音的叫声由远及近,南朝顿时从梦里惊醒。
“哎,真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