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嘉笙端详着江语的球拍,坑坑洼洼的边缘,漆也被蹭斑驳了,简直惨不忍睹。
陈南桥借题发挥。“估计再打几次,你这球拍就成多边形了。”
“我的烂了我就拿你们的打。”江语回击,两人假装吓得把球拍紧裹在怀里。
“我记得你说你手容易出汗,是吧,你把拍子给我吧,我回去帮你缠一下手胶,顺便换一下拍线。”
许之然说着就要去取挂在江语肩膀上的球袋。
“不用不用,我周末自己去买就好了。”
江语慌张拒绝,转头和池嘉笙对话。
“迪卡侬应该有吧,我家离迪卡侬还挺近的。”
池嘉笙倒是无语,这人怎么不太开窍的样子,真是榆木疙瘩一块儿。
“你俩一起去不就行了,是吧许之然。”
“周六你有时间跟我说,我陪你去买。”许之然应下了。
“好,那我给你发消息。”江语略显窘迫。
去食堂的路上,江语忽然在身边虚晃两下,池嘉笙一愣。
“你干啥呢?”
“我干啥了?”
“你这,这,这,这是干啥呢?”池嘉笙一比一还原江语方才的动作,看起来,她好像是发了一个很满意的球。
“我这样了吗?估计是最近羽毛球打多了,有点走火入魔。”
“原来那些走着走着就投个篮的不仅仅那些篮球王子,还有你哈,羽毛球公主。”
池嘉笙的调侃非但没有起到攻击的作用,反倒助长了她嚣张的气焰,她连这又来了几个动作,好像在和面前那个难对付的敌人焦灼的比赛中一样。
回过头来,池嘉笙要求江语解答她的疑惑。
“我就好奇哈,你说你俩好不容易有个合理的借口一起出去,你怎么就那么尴尬呢?”
“一起出去我是很开心呀,就是我。。。。。。我跟任何好朋友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打打闹闹的,疯疯癫癫的,可以完全不管别人的眼光,不顾自己的形象,但我们俩这样,就会觉得很别扭很不自然。”
“他甚至觉得我不喜欢他。。。。。。但我。。。。。。你懂吧,我跟陈南桥都比跟他更像朋友。”
江语犯愁,她好像就是得在许之然面前,披上一层外衣,与其说是伪装,更像是背着沉重的包袱。
“那你们俩以后都这样一副要死不活的别扭样子啊?怎么能行呢,说到底就是你俩模糊不清,又都揣着不说。”
池嘉笙一语中的,她总是这样,总能一下子把江语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摊在她面前。
“江语,就是因为你们什么都不说,都以为对方明白,都以为对方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很多事情模棱两可,很多问题视而不见。但是谁又真的知道谁的想法呢?”
“以后会好的吧。。。。。。”江语像是在劝自己。
“就你俩这,形同虚设的两张嘴。。。。。。”剩下刺耳的那半句,池嘉笙咽回肚子里没说出来。
“虽然我知道这么想不对,但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和许之然,要是有我和季子禾之间相处时那种自然舒服的感觉,哪怕一半也好。”
江语说这话的时候,都不敢看池嘉笙的眼睛,她明白说这话的自己,是多么贪心,多么厚颜无耻。
“那是因为,和彼此相处的时候,你们只是单纯真实的自己…”
池嘉笙泛起一阵无处诉说的心酸,如果季子禾不那么顾及结果,也许他们不会那么遗憾。但她也正是因为季子禾宁错过不打扰的坚决,才成为他感情的拥护者。
说到底,人终究要脱下伪装的外衣,做回真正的自己,隐匿着善与恶的性格,包藏着曲与直的是非…诞生于此刻的感情,才不会像她的宿主一样,蜷缩在美好的表象里,掩耳盗铃地欺骗自己。
周五一回家,江语就和妈妈说了明天的安排。
“妈妈,我明天下午跟同学出去一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