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旁宫的三楼会议室内,新任法兰西总统普恩加莱正在准备着和大明外交官陆征祥进行和谈,刚上任不久的他压力十分的大。
目前国内的民意要求他把被俘虏的侨民和士兵安全的换回来,百姓们不懂什么大的战略布局,压根不信官员们的那一套全球战略的说辞,那该死的远东跟他们的生活没有一点的联系,就算打赢了也落不到他们手里一分钱,搞不好还要增加商税,从他们口袋里掏钱。
于是这些底层的百姓十分反对这一场愚蠢的战争,他们跟大明帝国没有仇恨,真正跟他们有仇的是普鲁士帝国,这个从拿破仑时期结下的梁子必须要解决。
和大明打的这场仗不仅付出巨大的伤亡,并且屁都没有捞到,纯粹是拿着纳税人的钱,去干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还不如提升社会福利,完善便民的基础设施。
如今摆在他面前的问题除了把被困在安南每天工作12个小时的法兰西“劳工”们给接回来外,还有一个大问题是顺应民意对普鲁士进行报复,终结掉之前和普鲁士签署的屈辱协议。
这个该死的“壮汉”每次都想要趁着法兰西不备,给他们找事情,四十年前的耻辱他亲身经历过,作为一个洛林人,他在10岁的时候就亲眼目睹普鲁士人推着大炮把他家乡给炸的稀巴烂,随后法兰西还跪在地上将洛林与阿尔萨斯割让给普鲁士,以卑微的姿态求取和平。
这也导致他在洛林被迫学习了两年的普鲁士语,在那里他的老师韩麦尔给他上了最后一节法语课,将复仇的种子彻底的埋藏在他幼小的心中。
在当选为地区议员后,他便一直主张对普鲁士进行武力报复,以强硬派的身份标榜自己,如今经过20年的摸爬滚打,他成功的当选了总统,他要带着伟大的法兰西人民去复仇,以血和泪去报复普鲁士。
“总统,刚才接到日不落佬的消息,大明有一支规模不小的舰队正在驶往印度洋,具体的目的地不知道,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在对我们进行武力施压。”
一名副手快速的跑到普恩加莱的身旁小声的说道,日不落佬还算有一点良知,知道情报共享,刚发回去不久的情报便分享给了法兰西。
“应该不会对我们武力施压,我们不是被吓大的,恐怕是去解决仙人掌国屠戮大明侨民的事件吧!”
普恩加莱沉思了一会后说道,唯一能让他联想到大明不远万里派遣舰队的缘由是脑残仙人掌国为了转移内部矛盾,无差别杀害大明侨民这件事。
“总统,陆先生到了。”
一名女秘书走到普恩加莱的面前开口提醒道,经过20分钟车程的陆征祥和王明正站在三楼会客厅内,等待着和普恩加莱的会面。
“哦,我这就去会见客人。”
普恩加莱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后,便走出会议室到隔壁的会客厅内,去见见陆征祥。
双方一见面便是微笑的拥抱如同一个老友一样亲密,只见普恩加莱带着副手挥手示意陆征祥坐下说话,同时让侍女端上锡兰红茶和点心招待客人。
“很高兴见到你们,时隔2个月后我们总算能好好的再谈谈安南问题了。”
“是的普恩加莱阁下,我们国内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你也知道,我们新的皇帝陛下愿意和贵国友好的切磋解决安南问题。”
对于新任大明皇帝的秉性和脾气,普恩加莱是一点也不知道,这新皇帝对法兰西的态度到底如何,他只能试探性的先询问陆征祥这个大使。
不过看对方的表现就可以得知,这皇帝已经挺好相处的,最起码陆大使没有一上来就咄咄逼人,于是他又试探性的说道:
“上一次是克里蒙梭这个蠢货鼓动埃尔利总统通过了特殊授权法案,我们本无意冒犯贵国,对于上次我们和谈的停战协约我们愿意继续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