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几个捕快带着小厮出现,围观的百姓中有人认识其中一人,大声惊呼,说真是杜家的下人!
几个小厮跪下求饶,说他们只是听令行事,绑杜礼之人是杜管家。
裴似吩咐垂文带人去杜家将几个小厮口中的杜管家抓回府衙审问,虽是秋日,大老爷和二老爷却无故生出无边寒意,这寒意像藤蔓一般爬上脊骨,钻进骨缝,扼住脖颈。。。
一炷香后,杜管家被带到,眼见事情已瞒不住,为了保命,他扑通跪下认罪,说绑杜礼一事,实是两位老爷指使。
“事到如今,你还敢污蔑本官的下属,杜礼是杜家的长房小少爷,你且说一说,杜家两位老爷为何让你去绑他?”裴似动怒,惊堂木重重拍下,跪着的几人心中一颤。
“因大少奶奶不肯守节,两位老爷见她平日对小少爷极为上心,便出此下策。。。打算。。。打算利用小少爷逼大少奶奶守节。”杜管家低着头,一口气将当日他们交代他的话语和盘托出。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千两银票,道是昨日绑了杜礼后,大老爷给他的一半赏钱。
人证物证俱在。
二老爷还想辩解,吴万路拦在他身前,质问他身为一方官员,又是绑孩子又是逼女子守节,金陵府官员的名声怕是今日之后,全被他败坏完了!
围观众人厉声呼喊,要求裴似严惩杜家之人。
“大人,此事并非小人指使,乃是杜吉一人所为,小人也是被他蒙蔽!”大老爷跪下辩解,说自己与二老爷从未吩咐杜管家去绑人,今日发觉杜礼不见,他比任何人都着急,府中人都可以作证:“小人福薄,儿女有几个,孙儿却无一个,杜礼虽是过继,小人对他也欢喜得很!”
热泪悬于眶中,大老爷愤怒地揪着杜管家的衣领质问,问他为何要绑架杜礼?又为何冤枉他们:“你也是将做祖父之人,为何如此狠心?”
两人做主仆多年,杜管家怎会听不出他的话外之音,可为了妻儿与即将出生的孙儿,这罪,他不认也得认。
许是大老爷的质问唤起了杜管家的良心,顷刻后,他匍匐认罪,说自己无意间听到两位老爷在忧心大少奶奶守节一事,为了立功得赏,他背着大老爷绑架杜礼,准备威胁大少奶奶听话守节。
至于怀中的银票,是昨日大老爷交办他去采买府中物件给他的银钱,他方才为了活命,才将罪推到两位老爷身上:“大人,绑架小少爷一事,全是小人一人所为,与两位老爷无关!”
眼见事情有了转机,二老爷推开吴万路,上前认错,说他管教府中人不当,这才让他们生了坏心。
转头诚恳地向李吟哦道歉:“唉,都怪你爹与我,嘴没个把风的,前几日在书房说起守节一事,他估摸着是听见了,以为我们想逼你守节,眼红赏赐,起了歹心,侄媳,你可怪我们?”
“吟娥怎会怪爹与二叔,方才吴大人带着杜礼入府说是你们所为,我也吓了一大跳,现下误会解开便好,只是。。。”李吟哦脸庞苍白,泪水悠悠,那句只是后停了很久,终于在大老爷与二老爷殷切的眼神中,她嗫喏道:“只是出了这档子事,吟哦今日便要归宗,实在不放心将礼哥儿独留在杜家!”
裴似夸大少奶奶良善,对继子也颇为有心,李吟娥说是因她素来信佛:“大人,民妇的娘亲曾说,积德虽无人见,行善自有天知。”
苏合香拉着杜礼适时上前,握住她的手。
那边的祖孙三人深情对望,这边的二老爷慢慢挪步至大老爷身边,问他怎么办?
二老爷:“不若把杜礼给她?堵了她的嘴!”
大老爷:“行,反正我瞧着这杜礼也烦。”
两声咳嗽声响起,是裴似在提醒堂中几人快快决定。
“大人,小人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