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喆庆于衙内最近过的并不是十分顺心,先是因为斗鸡输了不认账的缘故被另一群恶少痛殴了个半死,最近又因为调戏自家老子的小妾的缘故被自家老子关了禁闭。
在家中用书童的菊花忍了半个月,挨过了禁闭期之后,于衙内才终于满血复活,又神气活现的跑到外面招摇过市了。
这一天,于衙内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胡乱洗漱了一番吃了中饭之后,也不去给自家老子请安,带着五个保镖护卫加陪~睡书童就出了尚书府。
要问于衙内今日为何如此“勤快”?那还用问?自然是要去彩仙楼会一会好些日子不见的东方琴欣啦!虽然这娘们是皇帝老子的姘头,但他于衙内却并不怕她,在这事上于衙内是想得跟清楚的,皇帝老子出宫找一个妓~女做姘头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嘛,既然是见不得光的,自然就不好光明正大的报复他嘛!至于皇帝老子的皇城巡检司与六扇门这俩特务机关,于衙内更是从来就不放在心里——那俩所谓的“特务机关”在过了三百年承平日子之后,早就变成安置京畿勋贵们的所在,眼下别说监视百官与京城动向了,就是最基本的打探消息的职能都办不到了。就凭这帮人也敢来捋他于衙内的虎须?这简直是开玩笑嘛!
事实上,就算皇帝老子派了武艺高强的大内侍卫来找他的麻烦,他也不惧,他身边可是时刻都陪伴着五位顶尖高手的,皇子老子的大内侍卫来的少了只有被欺负的份,来得多了这五个高手也能护着他溜之大吉,根本不虞受一点伤害。
就这么,于衙内趾高气扬的来到了大街上,他也不骑马坐轿,就迈着八字步,昂着脑袋来到了大道中央,一旁的行人小贩看见是这位爷到了,离着老远就忙不迭的规避让道,更有那胆小的直接拧头就跑,似乎见到了大虫(所谓大虫,看过水浒传的都知道,就是老虎。破军按)一般……
面对这鸡飞狗跳一般的情景,于衙内却丝毫不以为耻,反而得意的大笑了三声,似乎别人愈是怕他,他便愈是兴奋似的!
不过尚书府距离彩仙楼所在的红粉街毕竟有个十几里距离,于衙内身娇肉贵,只凭两腿是肯定走不到地方的,于是在累了之后,他朝着护卫中块头最大的那个道:“刘六,过来给本公子代步!”
那块头最大的护卫嘴角抽了抽,不过还是依言走到了于衙内身前,弯下了腰——于衙内所谓的代步,就是让刘六背他呗!
于衙内动作麻利的上了刘六的背,伸手向前一指道:“本公子就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若是届时还到不了彩仙楼,你这个月的月钱就减半!”
刘六知道这位爷是在说真的,当下不敢耽搁,展开了轻身步法就朝那彩仙楼疾奔而去,其他四个护卫和陪~睡书童连忙跟上。
刘六虽然身形庞大,但步法却是一点都不慢的,只是几个呼吸间,一条大街便飞驰而过,于衙内喜欢的就是这个,明明骑在人身上,却能拥有马飞奔一样的速度,还不怎么颠簸,啥叫奢侈,啥叫享受?这就叫!于是于衙内兴奋地大呼小叫了起来!
“前面的草民都给爷爷闪开了啊!没长眼的撞死也不赔啊!”
护卫们,包括正在背着于衙内飞奔的刘六在内,听着于衙内的叫喊,心下都有点不是滋味,他们和李家三雄一样,在江湖上其实都算是有些名气之辈,朋友兄弟们见了都会尊称一声大侠的,但自从做了于衙内的亲随护卫,便堕落到了牲口坐骑一般的地位,这让他们如何能不伤感?
只是这份工作他们却又不能辞掉,原因无他,于尚书给的工钱太高了啊,只要护着于衙内一个月,他们每人便能得到纹银五千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要知道就算是消费水平比较高的北安府,一户中等人家一年的花销也就是这个数目了!
于是为了钱,刘六他们便放弃了尊严,甘心情愿为于尚书父子做起了走狗爪牙!
其实在北安府中像刘六他们这样的武人还有很多,他们都是明明有一身出色武艺但却受尽世人白眼的杯具,因为已经习惯了没尊严的活着,所以只要有人出钱,他们便什么事都愿意干!不得不说,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武人的悲哀呢!
刘六只用了半个多时辰的功夫便带着于衙内赶到了彩仙楼,他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让腿脚已经有些酸麻的于衙内从他背上下了下来。
于衙内回到地面上之后伸展了一下腿脚,拍了拍刘六的肩膀,赞扬了他两句,便迈着方步往彩仙楼里去了。
刘六对着于衙内点头哈腰一番,便和其他护卫一起跟了进去(书童已掉队),他们这些护卫到底不是牲口,于衙内逛窑子还是会带着他们一起的,若是这位爷某天玩开心了,说不定还会请他们嫖一次的。
刘六他们心里盼的就是这个,要知道这彩仙楼可是京师一等一的风月场所,放在不臣前世,就相当于最高档的娱乐会所,不是文人墨客或者腰缠万贯之辈,可是连门都进不了的。至于武人?穿戴的华丽一点也能进去,不过就别想找到啥姿色上等的姑娘了,这场所能招待他就算是态度不错了。
不过刘六他们也没痴心妄想找什么花魁,能有个白嫩温软的姑娘玩他们就已经很满足了。
于衙内趾高气扬的进了彩仙楼,院子里负责招揽客人的姑娘们立刻众星捧月一般的围了上来,用胸脯蹭胳膊的蹭胳膊,用小嘴吐香气的吐香气,总之就是各种勾引人的手段齐上,只盼能将这位出手阔绰的衙内揽入自己的闺房之内。
只是于衙内才懒得搭理这些庸脂俗粉呢!他猛地甩了下胳膊,将莺莺燕燕们都赶开,抬声高叫道:“老鸨曹妈妈何在?!”
此时正在院子角落跟一个富商谈笑的老鸨曹牡丹闻声立刻就是一惊,连忙向那富商告了声罪,蹬蹬蹬的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道:“哟,这不是于公子吗?怎么最近都没来?可真是想死奴家了!”
要说这位曹妈妈的姿色也算是上乘,现在虽然四十多岁,却仍然艳光四射,风韵犹存,一看就知道早年间肯定是名动京师的花魁,不过就算如此,她也不再于衙内的眼中,听到她的话,于衙内有些厌恶的撇了撇嘴,道:“谁要你这老虔婆挂念?东方琴欣那娘们呢!本公子要见她!”
曹妈妈并不动怒,仍然笑着迎了上来,混迹欢场几十年,她早就练出了宠辱不惊的风度,别说是贵客骂她老虔婆了,就算是直接拎着尿盆朝她脑袋上扣,这娘们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哎哟,于公子,东方姑娘可是那位的人,哪里是想见便能见的?”曹妈妈挥着手绢道。
“呸!”于衙内一口浓痰就啐在了她的脸上:“你这老虔婆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拿那位压本公子!”
“不敢不敢!”
曹妈妈一边用手绢擦着脸上的浓痰,一边苦着脸道。这北安城里是没几个人敢这么对待她的,奈何于喆庆是吏部尚书的独生子,而吏部于尚书又掌握着全天下绝大多数官员的任免升迁之权,可以说满朝都是他的党羽故旧,看看连禁军空饷事都敢捅的邹御史都从来不会找于尚书的麻烦,就知道他的权势大到何种地步了,她只是一个窑子老鸨而已,如何敢给这样大人物的儿子脸色看?
“哼,不敢就好!还不赶紧带本公子去见东方琴欣?”于衙内斜了曹妈妈一眼,颐使气指的道。他都想好了,赶日不如撞日,今个就要将那姓东方的小娘皮就地正法!
说什么皇帝老子的姘头很金贵的样子?他于衙内却非要品尝品尝皇帝老子的姘头是个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