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玉堂笑了,“不贵。”
安佑盯着他瞧,于是连玉堂叹了口气,拿自己的叉子插起一块牛排塞进安佑嘴里,“不给我面子是吧?”
安佑吧唧吧唧吃了进去,眼睛顿时亮了。
“是不是很好吃?”
连玉堂觉得如果能看到安佑开心的话,就算花了自己小半个月工资来吃这一顿饭也值了。
当然了,这话可不能跟安佑说,保不齐小哑巴回去得记挂上多少天。
微黄的灯光从头顶照下来衬得杯中的酒液泛着赤红,亮盈盈好似一汪红宝石湖泊。
安佑咽下口中的牛排后,又动作极缓地叉起一块新的,像要细细品尝一般小心翼翼地用齿关叼住,然后放在舌尖细尝。
连玉堂怕他吃不惯不熟的东西,于是就要了全熟,这样的熟度对于牛排来说难免有些老了,不能发挥它最大的美味,不过给这具从没吃过牛排的身体所带来的新鲜感足以掩盖这些不足。
安佑舒服地眯起眼,被眼前的红酒吸引,悄咪咪地伸出手喝了一口。
就这一晃神的功夫,安佑已经在连玉堂阻止前喝完了这小半杯。
“不可以。”
连玉堂挡住安佑要去探酒瓶的手,但又在对上他可怜兮兮的眼神时心软。
“再喝最后一点。”
他当了帮凶,自己掂量着又给安佑倒了一点,只浅浅地遮住杯底,安佑不开心地噘着嘴,他又添了一点,义正辞严:“不能再加了。”
安佑见好就收,开心地拿过酒杯摆在自己面前,微微晃动后又一饮而尽。
虽然红酒度数不高,但他喝了小半杯后还是有些脸红,脑袋也跟着迷糊,漏出可人怜的稚气来。
连玉堂看着他嘴唇上沾染的酒液在灯光掩映下闪着光,跟点缀了亮片似的勾住人的目光,他不自觉地就随着安佑吞咽的动作滚动喉结。
有些口渴。
他心虚地啜了一口酒,眼神也看向桌子的其他角落。
有朵红玫瑰插在桌上的一个花瓶里,花瓣上的水珠闪动着细碎的光,照进他的瞳孔里。
这朵玫瑰和其他的玫瑰没什么不同,可是在此情此时……
连玉堂动了动鼻子,闻到了它隐约的花香,这朵玫瑰也因此显得格外不同。
无言是两人生活的常态,人是群居动物,要是换做常人说不准会在日日夜夜的沉默中选择逃离,但是连玉堂受够了人与人的争吵,也就格外珍惜与安佑相处的点点滴滴。
当然,这其中更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钟爱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