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连玉堂口中陌生的名字,探头八卦道:“安佑?谁啊?”
连玉堂愣了一下,反问他,“你不知道他吗?”
杜朝一脸莫名,“我该知道他吗?”
一股寒意从脚底蹿起,席卷了连玉堂全身,他僵硬地张了张口,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他是我的男朋友,你们见过的。”
杜朝也愣了,看着连玉堂这番不似作伪的神情,又回想了一遍,确信自己真的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他皱着眉问:“你没事吧?我真的没有见过他,你男朋友我怎么可能不记得,而且你不是从没谈过恋爱吗?”
他拍了拍连玉堂的肩膀,关切询问:“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要不今天就先结束吧,你回家好好休息。”
连玉堂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模样,那股寒气却越来越深,杜朝没有撒谎,他真的不记得安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玉堂藏住自己颤抖着的手,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冲着杜朝虚弱地笑笑:“应该是太累了,今天就这样结束吧。”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转身离开,一回到家,就打开了那扇尘封已久的客卧门,自从安佑离开后,他就再也没有踏足过这里,而今天……
他僵在了房门口,看着被铺得整整齐齐的床,房间干净整洁,哪里有半分他人住过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他成了具生锈的机器,缓慢地迈动步子走进房间,每一下落地仿佛都发出了吱呀作响的鸣叫。
为什么都没有了?
衣柜是空的,抽屉是空的,桌上的灰尘积了厚厚一层,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这里从来没有人住过。
他颤着手,翻遍了家里所有本该有安佑存在过的痕迹的角落,却一无所获。
就连安佑的死亡报告都没有了,明明是被他好好地收在保险柜里的,但是现在也消失了,就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连玉堂头痛欲裂,死死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客厅的灯打在他的脸上,投射出疲惫的阴影。
是我做的梦吗?
他睁着眼,空茫茫的眼神看得人心惊,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拿到死亡证明的下午,那一次他彻底失去了自己的爱人,而这一次,世上再没有他爱人的痕迹……
“喵呜。”
柚子跳上沙发,蹲坐在连玉堂的膝盖上,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瞧。
连玉堂抚上它毛绒绒的后背,将它抱在怀中,温暖的体温稍稍抚平了他的不安,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你也记得他对吗?”
他摸了摸小柚子的脑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目光投向了书房。
他差点忘了,还有个最重要的东西被遗忘在了角落。
被锁在抽屉里的东西重见光明。
连玉堂拿起相框,失望地闭上了眼,相框里面只有他青年时的照片了,安佑给他补上的那半张不见了……
痛苦快要将他溺毙。
连玉堂捂住心口,失神地想。
只是这次,再也没有人能把他拉起来了。
或许从来都没有过,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想罢了。
就在他心如死灰之际,小柚子推开房门,走到了他的脚边。
但这次他没心思再逗它玩了,只呆呆地靠在椅背上,看着空白的天花板,成了一具凝固的雕像。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脚边传来,应该是小柚子在玩它的玩具。
但是玩具滚进了书桌底下,它着急地喵喵叫个不停,打断了连玉堂四处飘散的思绪。
他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