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零头的将军恭谨地行了一礼,沉声说道:“太子赎罪,末将只是身负皇命,不得不遵。还请太子殿下不要为难末将。”
“大胆的奴才,父皇怎么会下令软禁我,你定然是假传圣旨,你罪大恶极,我东宫卫士何在?”
赢睿的一声大喝没有得到东宫卫士的回应,回应他的是从宫外走了进来微微皱眉的延平皇:“怎么回事?”
太子赢睿看见延平皇来了,赶紧向前行礼,悲愤说道:“父皇,您这是准备要将儿臣圈禁吗?”
延平皇厌恶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对那个领头的将军说道:“朕是如何吩咐的?”
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那个将军吓的卟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连连磕头。
太子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惨叫了一声昏厥过去。
一桶冷水浇灌而下后,太子满脸惨白,浑身颤抖着从昏迷中醒来,旋即用一种倔犟而狠毒的眼神盯住了自己的父皇。
天蒙蒙亮,云渐渐汇拢,西京的正上方将蒙蒙的亮也转成了昏昏的黑。眼看着,就要下雨了。
“你太让朕失望了。”延平皇望着赢睿,沉声说道。
“父皇,你也太让儿子寒心了。”赢睿血红眼,冷笑着嘲讽道。
“哼,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你枉费了这么多年,朕对你的栽培,你居然背着朕与华阳做出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哼——”
“父皇,这深宫高墙之内的勾当,你应该比我清楚,和里面的勾当比起来,儿臣的这都是小儿科,哈哈,父皇,民间有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子能打洞,儿臣走到今天这一步,没有父皇优良的血统遗传,儿臣又怎么能做到呢?哈哈。”
“混账——”延平皇大喝一声,一巴掌将赢睿打翻在了地上,“不知悔改的顽固,朕现在就去杀了华阳那个荡妇,哼,看你们还缠缠绵绵到几时。”
“哈哈,”赢睿仰天大笑,:“父皇,就算你杀了我们所有人又如何,当初若不是你,我们也不可能生到这个世上,我们的命是你给的,如今又还给你又如何呢?”
“哼——”
延平皇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去。
当延平皇到达华阳公主的小院之时,天上层层乌云已经遮住了所有亮光,随机雷声轰隆隆的传遍了整个西京。
紧接着,无数地雨点便在风雷地陪伴下往地面上洒落。
此时,华阳公主在大雨中站立着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脸,打湿自己单薄地衣裳,玲珑有致的身体此时尽显无疑,就连太监见了也心中蠢蠢欲动,更别说正常的男人了。
不过,此时,她的面前虽然站了一个正常男人,但这个男人确实她的亲生父亲。
“父皇这是为什么!”
华阳公主用一种平日里极难见到地愤怒,怒视着自己的父亲大声吼叫道:“为什么!”
延平皇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盯着她的那张失魂落魄的脸庞,将双手负在身后,缓缓低下头,用手轻轻为华阳公主拨开了几条乱发。
华阳公主的身体无来由一震,看着这个自己最熟悉的中年男子,靠近了自己,看清楚了他身上那件黑边金黄辉映的龙袍,看清楚了龙袍上金线的纹路,看清了他的脸庞上的细纹,嗅到了对方身上的味道,却不知道为何这一刻,感觉对方如此的陌生。
延平皇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真是朕的好女儿啊,若是你生来是个男孩,朕还真想把皇位传给你,你做的事情,比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兄弟都要霸道,有股王霸之气,可惜啊可惜,可惜,你是个女儿身。”
华阳公主一下怔住了,她根本就没想到,延平皇居然会这样对自己说。
“可惜,你是女儿身,却做出了男儿事,让朕恼了。”
延平皇的话语虽然轻柔,却挟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峻之意。
华阳公主的眼中闪过一抹绝望,抬起头望着延平皇,用一种冷漠可笑的目光看着这个浑身湿透,长发披散于后的中年男子,冷漠地看着他说道:“原来父皇您也会这样狼狈。”